還未等兩人做出反應,一片白光籠罩在他們身上,刺得他們睜不開眼。

待白光消失,他們已經在神兵門的大殿上了。

幾乎是同一時刻,杜雲屏眨了個眼,原本被純黑佔據的眼仁又恢複了正常。

玩家們一陣歡呼。

“終於醒了!”

“看來心狐還是有用!”

“哎呀呀,”黑山靠近床榻,笑眯眯看著辛十四,“這只狐貍是越看越可愛了。”

他伸手過去,下一秒皺著眉喊道:“痛痛痛!鬆口鬆口!”

棉花唐給他扔了個「一葉生息」,有些無可奈何。

“下次別大意了,這狐貍只待見杜雲屏。”

杜雲屏坐起身,第一件事便是運起靈力,將那隻詭物從腦中逼到指尖,然後用指甲輕輕一劃。

噠。

鮮血滴落在地。

眾人驚訝地發現,那滴血珠中間有條白色的蟲子正在拼命掙紮。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那條蟲子又變成一隻蜜蜂,從血珠裡沖出,嗡嗡拍打著翅膀就想逃離大殿。

“天羅地網!”

黑山眼疾手快,降下金網,將蜜蜂困在原地。

杜雲屏一把捏住詭物,靜靜看著它變幻了無數種模樣——從水蛭到毛毛蟲,再到長滿尖刺的蒼耳,由始至終都沒松過手。

她盯著這只詭物,冷聲問道:“一百年前的天機鏡是不是你變的?”

“是我,我即是「千面」,所有被我附身的東西,都能化作我想要的模樣。”

詭物最終還是化作一條細瘦的白色蟲子,聲音中帶了幾分自得。

它模仿的法器,就連鍛鑄師都辨不出真假。

當年它一現世,就遭多位修士爭搶,最後是一個黃袍道士使了手段,將其他人殘殺,才把它弄到手。

黑山好奇:“你真的是一條蟲子?”

“我怎麼會是蟲子?”

千面聲音有些不滿,“我自靈地孕育而生,我即是萬物。”

黑山繼續問:“那你原形是什麼?”

白色蟲子猶豫了一下,扭動著身軀,將自己變成薄薄的一片,上面赫然是一個黑白人眼的圖案。

人眼紙片轉了轉眼球,似乎正望著杜雲屏:“栽在你手裡,我也認了。若你想讓我認主,便用血肉喂養我三天三夜,方可洗掉老道士留在我身上的禁制。”

“我不要。”杜雲屏幹脆利落。

“為何?”

“你在我這沒用。”

千面氣急敗壞:“我可以變成任何法器,幫你招搖撞騙!還可以鑽進你仇人身體裡,在幻境中幫你殺人!你居然說我沒用?”

杜雲屏不與它爭這個。

她想了想,單刀直入問道:“設下這個局的,是素問嗎?”

“素問?”

玩家們一片嘩然。

何首烏皺眉:“我想起來了,白天在秘境裡就聽見過屍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