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你好奇怪哦。”一個雌雄莫辨的聲音出現在杜雲屏腦中,略帶俏皮,但這會兒能聽到的只有眼珠子。

“一個宿主沒了,找下一個就是,你們靈族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宿主的生死了?”

眼珠子感到火大:“杜雲屏是我帶過資質最好的宿主,她要是死了你賠嗎?”

“誰帶誰?”

聲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咯咯笑個不停,“只會寄生在人族身上的廢物,沒資格說這話。”

下一瞬,它感到一股威壓直逼過來,是眼珠子短暫調動了杜雲屏體內的道元向它發起進攻。

話說太多,暴露位置了。

“嘁,說不過就動手,玩不起?”詭物差點被撕碎,丟下這話,重新將自己隱匿起來。

眼珠子在杜雲屏手心來迴游動,焦躁不安。

它怎麼就只是一攤黏液?

要是能化作人形,或者能將聲音傳到外邊,就不用在這裡瞎操心了。

“杜雲屏的手心,好像有動靜。”易羅羅垂眸,凝視著杜雲屏的手,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鼓動。

眼珠子聽到這話,心中升起一絲希望。

它化作一攤黏液,從杜雲屏手心滴落在地,逐漸凝成一個字。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她的眼睛了。

易羅羅看著地上的字,輕輕歪了頭:“狐?”

“怎麼了?”

涼涼不知道這位「通靈少女」又看到了什麼。

“之前覆蓋在蟹腳上的東西,給我寫了一個字,是「狐貍」的「狐」。”

易羅羅剛說完,就見黏液聚攏成一堆,最上面的尖端沖她揚了揚,像在點頭。

“這應該是某種提示。”易羅羅又道。

恩次方靈光一閃:“難道是要我們把心狐送過來?”

“對。”

易羅羅看到那攤黏液點頭的幅度更大了,在大殿明明暗暗的燭火下,那道輪廓似乎變得更為清晰。

“好,有解決辦法就好,”涼涼鬆口氣,“子時一過,就讓其他人把狐貍帶過來。”

恩次方皺了眉。

“這拖太久了,我去帶它過來。”

“你?”

其他人紛紛看向恩次方。

“我死回去,用「水鏈支配」操控一隻鬼面蠍趕過來。”

恩次方望向其他玩家,“日月湯都交易給我吧。”

杜雲屏走了好長的路,還是看不到盡頭。

這地方就像個大迷宮。

只不過別的迷宮會用錯綜複雜的岔道偽裝一下自己,讓人生出逃出去的希望,而這地方永遠只有長長的甬道,令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