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第2/2頁)

他們必須抓緊時間。

道安趁著夜晚的時間，加緊修理機甲，其他人趕緊補充睡眠，計劃四個小時後再次出發。

而這四個小時，道安全程在修理機甲。

系遠舟和令狐二兄妹的兩臺機甲損耗有點大，會費時間。

深更半夜，出門靜靜的雲峰又回來了，道安聽到有人敲門，確認是雲峰後，給他開門。

雲峰漫不經心地掃過地面零散的零件，還有一臺開艙的機甲，摸摸自己多年未刮的長鬍子，感覺有點紮手，他又收回來，走到一邊，找了個座椅坐下。

道安把星艦門合上，因為距離出發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她需要在這時間內修完最後一臺機甲，沒空與雲峰敘話，又投入修理機甲的工作中。

雲峰也很知趣地沒有打擾，就這樣看著她，越看越入迷，好像陷入什麼回憶。

等道安終於搞定，把機甲收回容納戒。

雲峰才出聲：“你是個機甲師？”

“嗯。”幹完修理任務，道安有些睏倦，但還是撐起精神。

雲峰驚奇，有些好奇：“你怎麼會選擇機甲師這個專業，我還以為你會繼承你母親的職業呢。”或者，當個指揮，就像他一樣。不過，雲峰想到什麼，心裡不是滋味，他嘆了一口氣，問她：“你喜歡機甲師這個專業嗎？”

“嗯。”或許一開始道安對機甲是沒有什麼感覺的，後來因為某個老頭的賣力吆喝，加之對這個時代工具的好奇，她就跟隨謝老頭學了機甲。

想到謝老頭，道安忽然發現，自己好久沒和老頭子見面了。這次出行，也沒有和他打聲招呼。上次見面，好像還是軍校聯賽時塞淵納爾星那站比賽。

也不知道老頭子想不想她。

“你修理機甲慣用左手去試探，還喜歡俯身去聽……這種習慣，我之前在某人身上看見過，你機甲是和哪位老師學的？”雲峰問。

道安回答：“一個老頭子，叫謝望。”

雲峰聽到熟悉的名字，笑了，“果然是他。”

“你們認識？”道安好奇。

“何止認識。他當初放棄家族産業，被趕出謝家，窮得叮當響，盤算著劫富濟貧的計劃，嗯，那個貧是他自己。有一次他遇上不好惹的角色，被打得鼻青臉腫，對方差點要了他的命，我剛好路過，順手救了他。”

道安：“然後你們就這樣認識了？”

“哼，認識，他當時說自己是機甲師，為了感激我，他說可以為我設計一臺完美貼切我的機甲，不過材料要我自己出。”想到這裡，雲峰不禁磨磨牙。哪有人是這樣感激別人的，而且他要是有珍貴的發動機和足夠機甲材料，何不找更權威的機甲師幫他設計機甲。

但當時少年意氣，獎學金拿到手軟，錢什麼的都不是問題，看對方就像是稀奇物種，還真的給他一臺發動機，並轉給他足夠的金額。

“後來呢？”道安越發好奇。自從認識謝老頭以來，謝老頭給她的印象就是大方不愁錢，機甲說送就送，駕駛艙說買就買。只要是錢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這真的很難想象謝老頭之前竟然是如此的缺錢。

“後來呀，因為我那時手頭剛好有一臺發動機，就答應他了。不過為防止他浪費發動機，我就提出想看他設計製作機甲，而且我在場，他也能隨時詢問我的想法和讓我體驗機甲模式從而做出更好的機甲調整，他答應下來，帶我去了一家落魄酒館的地下室——那裡是他的住處，陰暗潮濕還嘈雜。”

“我認識的機甲師一般都要求有個安靜的地方能夠設計機甲，他卻不然，他告訴我他就喜歡這樣熱鬧的環境，這讓他有充足的安全感和活力。那裡不僅是他的住處，還是他的工作室。”

“我就那樣看著他設計機甲，看起來還挺專業的。而且，後面機甲製作出來，我嘗試了一下，確實挺適合我的。不過我犯了一個錯，因為好奇他做的機甲效能比之學校的機甲師老師們有過之而無不及，當著他釋放精神力研究機甲，被他記住了。”

“然後，他就軟磨硬泡勸說我當他的檢查員——本來這種事情應該交給專門機器校驗的，但他沒有錢，買不起，就打算用我這個免費勞動力。”雲峰哼了一聲。

雖然貧窮不像是謝老頭會經歷的事情，但是這性子倒是像極了他。

道安想到當初她來到這個世界，還處於迷茫探索時期，被謝老頭遇見了，兩眼發光，說她是個學機甲好苗子——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的，然後軟磨硬泡勸說她當他徒弟，跟他學機甲。

還舉例出當他徒弟的各種好處，軟的不行他就來硬的，大約就是——抱著她大腿不讓她離開，哭泣：“你看我老頭子一個人住孤零零的，你就來陪陪我嘛，你不答應，我就不讓你走！”

道安想起當初就很無奈，問雲峰：“他當時是不是抱著你大腿，你不答應就不讓你離開？”

雲峰驚奇：“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