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還未到不周山山腰就感覺到了一陣法力波動傳來。本能地皺了皺眉頭,本不欲多管閑事,但又轉念想到,自己畢竟是妖族媧皇,若是有妖族在自己老巢下被殺,自己也不好坐視不理。

想到此處,女媧便主動朝山陰處走去,一道大陣映入眼簾。

女媧娘娘運起法目往陣中一看,竟是兩個熟人――正是多寶與房日兔。多寶仗著陣法主場之利,縱然房日兔是大羅金仙,但卻久久難以拿下多寶。

陣中情況瞭然於心,女媧輕啟朱唇,一陣輕柔的聲音瞬間穿透大陣,傳入兩人耳中。

“陣中兩位道友可否看在女媧面上罷手?”

房日兔久久不能拿下多寶,正騎虎難下間,忽聽聞女媧聲音,便道:“今日看媧皇面上饒你一次,且放開大陣!”

多寶聽了女媧娘娘之言,也熄了利用陣法磨死對方的心思,只見他發出一道上清神雷,那四象大陣頓時消散,化為四象珠飛入多寶手中。

“見過媧皇。”房日兔上前見禮道。

“見過女媧師叔。”多寶收了四象大陣,上前打了個稽首。

女媧點了點頭道:“通天師兄教徒有方,你很不錯了。”又道:“卻不知你二人為何在此起了爭端?”

房日兔聽聞對方是通天之徒,先前心氣已然失了一半,不敢多嘴。只聽多寶道人將此事從頭到尾如此如此說了一遍,女媧娘娘眉頭皺起。

女媧身為妖族媧皇,自然不能將房日兔交給外人,只得道:“多寶師侄看我薄面,不如將此事揭過如何?”

多寶也是靈通之人,當即道:“但憑師叔吩咐。”

女媧點了點頭,打發房日兔離開,心中念通天傳授道果之恩,有心點撥他這大弟子,便又對多寶道:“吾機緣將至,汝可願隨吾走上一遭?”

多寶驚、喜道:“莫非師叔要證道了?”

女媧道:“然。”

多寶當即道:“恭喜師叔成道在即,弟子願隨師叔走上一遭。”

女媧又往山陽走去,正行至當初眾仙分葫蘆之處,當初的葫蘆藤下忽地光芒大放,女媧一看,大喜道:“吾道成矣!”

原來大放光芒的正是九天息壤,隱藏之深,就連當初拔起葫蘆藤的通天都未曾發現。

女媧取了息壤,徑自走到旁邊一處水池旁,見水中倒影,不由展顏一笑,取了一團息壤和水,照自己模樣捏出一個小人兒,又朝那小人兒吹了一口氣,但卻毫無變化。我知道這一會稱小人兒不合適,但是我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詞,先將就著吧!)

女媧急了,方才捏出小人時,元神中的鴻蒙紫氣彷彿要與元神徹地融合一般,可見自己機緣已至,如今竟無法把握住機緣,這讓女媧如何不急?

一旁的多寶見女媧彷彿陷入困境,便上前道:“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吾師在吾出山遊歷前曾交於吾一枚玉符,可寄託其一縷神念,不若讓吾師前來,也能有個商量之人。”

女媧也算病急亂投醫,便道:“通天師兄道行高深,如此甚好!”

多寶捏碎玉符的剎那,遠在東海的通天立即感覺到了,一道投影立即穿過空間,出現在不周山。

“嗯?女媧,這是要造人?”通天眼眸一縮,立即知道了這是什麼時間。不過讓他疑惑的是多寶為何要捏碎玉符,女媧怎麼也不會對他一小輩動手啊!

多寶還未發話,女媧便率先問道:“吾之道便為造化,但此物中吾也曾打入造化之力,但卻不能擁有生命,通天師兄可知這是為何?”

通天心中想道:“這可是日後的天地主角,自然不同凡響。”但嘴上卻說:“女媧師妹,汝造物所用,雖是好土,卻無好水,如何能成?”

女媧聽了頓時恍然大悟,但隨機又發愁起來。通天見女媧如此,自然知道她為何而愁,便對多寶道:“大徒弟,上次給你的三光神水可還有?若是還有,不妨助你女媧師叔一臂之力。”

多寶連忙從多寶塔中取出一葫蘆――正是當時葫蘆藤上還未成熟的那個,被多寶用三光神水養活,好歹也算是一件中品先天靈寶。

女媧接過葫蘆,其中果然有不少神水,甚至來不及道謝,連忙又取來息壤和出一團黃泥,又照自己與伏羲模樣捏出一男一女,往其中吹了一口氣,那兩小人兒迎風而長,化為正常人大小。

那兩個人兒俯首拜倒在地,張口稱道:“見過母親!”

女媧見果然有效,元神中的鴻蒙紫氣也和元神融合了幾分,不由心中大喜,立刻加速捏人兒。

數十個以後,女媧已是疲憊不堪,通天又吩咐多寶:“大徒弟,把你那葫蘆藤拿給女媧道友!”

女媧接過葫蘆藤,往泥水中一沾一甩,瞬間泥土飛濺,落地成人。如此共造了十二萬六千六百的男男女女,女媧停下,一指眾人道:“爾等便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