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因為南宮雲辭有孕,家裡過年的氣氛都要熱絡些,本來南宮君燁和江晚清想過來,但是被徐京墨勸住了,九州不太平,他們來了反倒不美。

徐家裡外都掛上了紅燈籠,門上掛的春聯都是徐京墨親手所寫,他的字蒼勁有力。這寓意吉祥的春聯,讓人看著就喜慶。

如今日子越過越好,年味兒一年比一年足。夜裡的團圓飯,有寓意年年有餘的紅燒魚,有象徵著大吉大利的燒雞,有意味著一家團圓的餃子,還有徐京墨最愛吃的咕咾肉。徐京墨拿出一壇佳釀,給母親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母親,辛苦您照顧阿辭。”

“說什麼渾話呢,我拿辭姐兒當自己閨女,照顧自己閨女還要你謝?”

徐京墨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是兒子最笨,自罰一杯。”

“這般好的酒給你牛飲,是罰還是賞?”

徐京墨搖搖頭,也不爭辯,主要是今兒這酒確實是能買的最好的了,但是比起現代的酒,簡直是寡淡無味,若是有機會,他倒是可以試試自己釀酒。

穿到這個陌生朝代以前,他家是開酒廠的,為了更好的繼承家業,他大學就選了食品與工程專業。若是釀酒,他可比現在的那些匠人更厲害。

南宮雲辭有孕不能喝酒,就著花茶看他們母子打趣。現在的生活比她以前預想的要幸福的多,她好像有些理解父母了。

徐子淩一高興,吃酒都多吃了些,最後是被忘憂扶回房間的,只留下徐京墨和南宮雲辭守夜。

“阿辭,困了就去睡。”

“不礙事,今日可是除夕。你好像很喜歡星星?”

“嗯,以前許多的夜晚,我也曾滿心茫然、無措,那時就喜歡對著星空發呆。在黑暗中短暫的迷失方向以後,才敢直面自己的脆弱,但是夜裡的星空就好像被點燃的回家的燈火,看著看著,就又充滿的力量。”

宗政傅寬被齊承帝貶謫以後,日子很不好,光是為了湊齊徐子淩當年的嫁妝就不得不賣了祖宅。他的寶貝兒子考到現在依舊是個秀才,宗政家的沒落已是必然。

所以徐京墨也沒想過再去報複他,讓他餘生活在後悔中足矣。

“阿辭,我想再在地方多待幾年。”

“還是九州嗎?”

徐京墨也不知道,他們來九州是神父皇命,最遲半年內,一切都會見分曉。一任的任期是三年,之後齊承帝會不會讓他繼續留在九州,誰也不知道。

“不必有壓力,我在哪,南宮家的生意就做到哪。”

夜幕籠罩了整個府城,街上傳來陣陣鞭炮聲,熱鬧非凡,兩個人等到了子時兩刻才回房睡去。

過了年,不久就是縣試,這次徐京墨沒有再去漁陽。他發現最近府門外轉悠的陌生人多了許多,不知道是他們被人發現了蹤跡,還是福王準備動手了。

再見武大力,他身邊多了個威武的中年人,似乎是武將?

“徐大人,這位是魏無忌將軍,他奉旨前來。”

魏?徐京墨就說這人看起來有點眼熟,應該是西軍都督魏平寇的兒子吧。

“魏將軍有禮,下官九州按察司僉事徐京墨。”

“徐京墨大人有禮,本將奉命前來協助你等。”

戚大人動用了金吾衛的人,查證效率高了不少。李柏然的妻子確實是福王的庶女,而這位庶女的母親則是王閣老的私生女。

王閣老出自王家,他喜歡上自己身邊的小丫鬟,王家怎麼可能允許一個奴籍成為當年主母。無奈之下,王閣老妥協,娶了世家女為妻,但是自己心頭的硃砂痣他也割捨不下。

他妻子將這丫鬟視為眼中釘,他為了護住她就將她養在外面。二人後來有了個女兒,王夫人恨不得弄死這對母女。彼時的王閣老還不是閣老,無力與家族對抗,眼看著就要護不住她們了。

也不知道這事兒怎的被福王所知曉,福王似乎與王閣老達成了什麼交易,將那個私生女抬進府裡做了妾。即便只是個妾,也是皇家的人,王夫人再生氣不能如何。

福王美名在外,不戀權、不貪財,只是女色上稍有不忌,家中後院美人如花。他對每個美人似乎都是一樣的,不知道因何原因,他將母女二人送去了漁陽,那邊有王閣老的學生,總能照拂一二。

等他再接回這對母女時,王閣老的庶女就成了福王的側妃。

“那位郡主與李柏然的相識,是意外,還是?”

“應該是意外,十幾歲的年紀,誰知道他日後的前程如何。不過兩人再見面,應該是福王安排的。”

徐京墨想了又想,還是有些想不通,“福王是想反嗎,但是他手裡沒有兵?”

文人造反十年不成,福王各種籌謀,也不見得就能讓他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