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闆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們一起漲價。”

東西只有不停漲價才會有搶購,不停跌價只會讓人一直觀望下去。

眾人也是做了多年生意的人,這道理一點就透。此刻已經沒辦法了,就算白虧了許多銀子,也只能如此,不然明年的生意要怎麼辦。

京都的人發現一夜之間大堆的糧鋪都開始漲價了,但是南宮糧鋪的糧食價格依舊是500文石。

有人跑去問“你們家賣糧限量嗎?”

店小二笑著回說,“這有啥可限的,新糧馬上就要下來了,東家就說低價清倉,您要放心買,買多少都行。”

四周的老百姓聽著這話,覺得有道理,到那時也有人問,“那怎麼其他糧鋪都在漲價?”

店小二摸摸頭,“這就不知道了,許是他們的陳糧都賣完了?”

這話卻是沒人信的。想不明白也不要緊,先買了再說,陳糧還是新糧,他們哪裡會在乎,能填飽肚子就行。陳糧清倉,不限購,但是陳糧總是有限的,還是先買了再說。

只要有一個人買,其他的人也就跟著開始買。

南宮糧鋪門前的火爆場景恨恨地刺激一番本地的其他糧商,眾人又去了郭府。

“她就這麼虧著賣?”

一眾糧商想不通,他們本以為南宮雲辭會跟著漲價,結果這人居然繼續低價去賣!這世上居然還有人和銀子過不去,想不通,著實想不通。

南宮雲辭真的虧了嗎,當然沒有,她用均價400文石的價格購入了大量的糧食,現在賣500文石,還是賺的。為什麼不漲價,因為她要讓這群黑心糧商狠狠地虧一波。不僅如此,她也是要趕在新糧下來前,把陳糧給賣出去。

郭老闆已經反應過來了,但是他只能假裝不知道,這打壓南宮糧鋪是他挑的頭,如今要怎麼收場才好?

葛老三是個急脾氣,他罵罵咧咧地,“小娘皮是故意的,等老子去砸了南宮糧鋪!”

“你可省省吧,她夫君是翰林院的小徐大人,親舅舅可是當朝徐閣老。若非如此,我們背後的人也不會看著她囂張。”在京都做生意,誰的背後沒點官家的關系呢。

“那你說怎麼辦,她不漲價,咱們就賣不出去,這新糧眼瞅著就要下來了。”

錢老闆也急,他其實一開始就不想折騰,奈何在一群人沒一個肯罷休的。“我們若是降價,這市面上的糧食一下就多了,恐怕又會像之前那樣,引得老百姓觀望,而不採買。”

“降價已經不能解決問題了,我等盡快將糧食賣到京都以外的地方,現在還能賣個600文石,去掉運費差不多就是500文石。”

這價格就和在京都賣糧一樣了,還是虧不少,但是糧食能賣出去,總比爛在手裡好。

這一次,眾人沒能達成一致。郭老闆也明白,經此一事。他是失了信任,日後這群人也不會聽他的了,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商場就是這麼殘酷,做錯一次,可能就不會再有第二次的機會。

管不了其他人了,郭老闆直接讓管家去喊了自家的掌櫃來,先出手的損失才會更小,無論是在哪裡,東西只要多了就賣不起價了。

錢老闆也迅速地開始行動,其他大大小小地糧食都逐漸開始降價或者往外地運糧食,葛老三不樂意降價,總覺得這樣是向那個他看不起的小娘皮低頭。日子一天天過去,南宮糧鋪的陳糧都賣完了,新糧也下來了。

京都的糧價似乎在一夜之間回到了正常水平,一兩銀子一石。但是街邊的有些糧鋪卻不見蹤影,其中就包括葛家糧鋪。

京都糧商鬧出的動靜可不小,各方的人都看再眼裡,經此一事,再無人敢小覷南宮雲辭。

徐京墨又一次被齊承帝點名講學後,本以為是要被問那個剛交上去的官員績效考核辦法,卻沒想到被問的是自家夫人。

“浩然說最近京都的糧價波動與你夫人有關,給朕講講是怎麼回事。”

徐京墨雖然對皇帝少了許多的敬畏之心,但是從來不會藐視皇權,上位者一聲令下就可能是百十條人命。齊承帝問的是生意,還是銀錢?

他心裡千思百轉,但是面上露著微笑回答道,“她本來是想找糧食商會的人談談合作,可這些豪商看不上她這個小女子,根本不理會她。她性子一起,就說要自己做這糧食生意。”

“這一年的糧價聽說降了不少,你家生意可是虧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