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梅芳打發走了自己的兩個孩子,又開始語重心長地勸說南宮君燁和江晚清。“我是辭姐兒的親姑姑,我能害她嗎?他日,三皇子榮登大寶,咱們辭姐兒高低是個娘娘。這樣的榮寵是多少人家求都求不來的。”

江晚清忍無可忍,“我們辭姐兒已經定親了,這好事兒您留給瑤姐兒吧。”

“一個窮酸小子,還是入贅的,這親事成不成還不是你們一句話。弟妹,你要知道,辭姐兒嫁到三皇子府,對於南宮家而言,那是無上的榮耀,能保家族日後的數十年的榮華富貴。”

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接著又說,“三皇子府後院的人雖然多,但是男人不都這樣。眼看著三皇子的好日子就要來了,這會兒不進府,以後可就沒這機會了。”

“大姐,你是王家人,南宮家的前程自有我來操心,不必你來費心。而且我夫人說的是,這等好機會你留給你女兒便是。”

要不是王沐瑤差了幾分顏色,她當然更願意送自己的女兒。

南宮梅芳被一再拒絕,也是有些不高興了,“你們真當手裡有點銀子就能過好日了嗎?三皇子眼下是需要銀子周轉,你們這會送銀子去是雪中送炭。再加上辭姐兒,日後等三皇子繼承大統,你們自然有好日子。不然的話,隨便安個罪名,都能叫你們傾家蕩産。”

這是好言相勸不行,直接改換威逼利誘了。

“我南宮君燁還不至於去賣女求榮,何況我這家業本就是給辭姐兒留下的,要按大姐的諸多籌謀,我豈不是勞苦一輩子全送給了三皇子。”

江晚清看著南宮梅芳那雙充滿算計的雙眼,實在懶得與她多說,“辭姐兒的婚事已經定了,不牢您操心。南宮家的銀子怎麼用是我們自己的事,更是不必讓您費心。”

“弟妹,你這話是看不起我們。”

“豈敢。我江家再不濟,也是出了正四品、正五品官員的,自家親戚總不會看著自己的女兒被人欺辱。大姑姐若是客,那就請記得客人的本分,不要對主人家指手畫腳。若是跑來耀武揚威的,就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夠不夠。”

江晚清說完就轉身回了後院,女兒是她的心頭肉,誰敢動她的女兒,她就敢和誰拼命。

等南宮君燁回到後院時,江晚清告狀的信都已經寫好了。

“你這還真準備告狀?”

“怎的,你還要護著她不成?”

“怎麼可能,大過年的來添堵,異想天開就算了,偏還一副為你好的樣子,叫人忒反胃。”南宮君燁喊了隨風來,“你去幫夫人把這信送出去,記得要快。”

“老爺放心。”

“我怎麼感覺你是一點都不急?”江晚清最納悶兒的就是這個問題。

南宮君燁得意地一笑,“那小子今天也在,辭姐兒不會瞞著他,也該叫他急一急。”

按他對他的瞭解,徐京墨肯定會去找溫閣老,這小子可不在乎面子。王安想的倒好,可惜他不可能跑來綁了辭姐兒送去三皇子府,三皇子也不可能在緊要關頭做出強搶民女的事情。

江晚清聽丈夫這話的意思,是有意讓徐京墨急一急,“你這是何意?”

“總要讓他爭取過才好,免得太順利的得到,日後不知道珍惜。”

男人的劣根性就是如此,但凡是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往往會因得來太過容易而毫不珍惜;相反,若是歷經艱辛,透過競爭搶奪而來的東西,哪怕只是微小如塵,也會被視作稀世珍寶。

男人對男人總是更瞭解的,左右是為了女兒好,江晚清哪會不同意。“他們什麼時候離開?”

“估計還要再努力一下游說我們,不過那小子的動作快的話,應該用不了多久。”金陵的巡撫趙鵬飛是徐京墨的師兄,給下官找點事情再容易不過。

到了晚上,南宮雲辭終歸不能住在徐家,吃了晚飯,徐京墨就把她送回家了。她本以為今天能消停一下,結果王沐瑤又不請自來了。

“表妹,表姐在這兒也待不了幾天,趁著有機會,還是想和表妹多說說心裡話。”

南宮雲辭的表情未變,只是更加凍人了,“表姐不必多慮,自家親戚,時常有走動的。”

王沐瑤可是被她母親吩咐來勸南宮雲辭的,如果能勸聽她,母親說給她的嫁妝多加三千兩銀子。雖然她親事還沒有定下來,但是誰會嫌自己的嫁妝多呢。

她也是真的不理解南宮雲辭,那可是三皇子,未來的皇帝,能嫁給三皇子,哪怕是當妾又有什麼不好的,“表妹,你可知皇子的妾與其他人的妾是天差地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