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友誼賽”(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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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過只有甲級才能參加。”除了甲級一班的學子,其他人距離鄉試都還有不少的距離。這辯論之道需的要厚積薄發,若是讀書不夠,還是不要出來獻醜的好。
這次府學有備而來,重點正是這第三場,他有意讓徐京墨參加。除了認可他的本事外,也是想給他的機會,比起其他人,他的學識是足夠了,但是要成為舉人,他還差些機會。
徐京墨知道院長的好意,他的路總是比別人更難走一些,所以院長才想給他更多的籌碼。不過就是個辯題,有何不敢?
“學生願意。”
袁院長大笑一聲後,道了句好,就側身離開。
徐京墨直起身子,和一旁的好友相視而笑。
徐京墨被安排在第三場的比試,讓許多學子忿忿不平,不少人在背後嘀咕。但是想到每次月考那張貼出來的試卷,他一次比一次更精彩的文章,又沒法違心說這人沒有才學。
就在這平靜又詭異的氣氛裡,迎來了兩所書院的比試。這次比試府學似乎是篤定自己能贏,硬是將比試的地點定在了府城中心。這處人來人往,地方寬敞,來圍觀兩個書院比試的人相當的多。
府學的教諭姓鄒,聽說這鄒教諭一門心思想要讓府學壓過崇山書院,曾今試圖讓崇山書院優秀的學子轉去府學。可惜,這一兩百兩的銀子壓根兒動搖不了崇山書院在學子心目中的地位。
要說這臨安府學,確實一直在走下坡路,每次科考,榜上有名的十之五六都是崇山書院的學子,只有十之二三是府學的學子。故本地所有學子的第一選擇幾乎都是崇山書院,因為這裡的學術風氣氛圍純粹,這裡的夫子教授學業是不論出身的。
府學內有許多官家子弟,還有些富貴人家用銀子將自家子侄送進府學。不是每個被送進府學的人都想學習,這些有權有錢的二世祖們到了府學,不願學習,更願意胡鬧。府學的夫子們,遇到事情還會幫他們拉偏架,讓好些寒門學子有苦難言。
拉偏架無非是利益使然,不是正常考進來的學子,要不有權要不有錢,府學的夫子相當於是“在編”人員,有可能升官、調崗,有了這樣的訴求,他們有豈會開罪那些權貴。
若不是因為府學的夫子,還是有些水平,而且府學的束脩極低,還有誰會願意去府學。生源在一定程度上本就會影響一個書院的科舉成績,秀才、舉人、乃至進士錄取率才是這個書院最好的招牌。
鄒教諭皮笑肉不笑地與袁院長見禮,這次他勢必要一雪前恥。
“許久不見,袁院長依舊老當益壯。”這話可不是誇獎,而是諷刺崇山書院後繼無人,一直要他一個老翁獨當一面。
袁院長哈哈一笑,“只要每次科考都能再創佳績,便是累些又何妨。”
“那今日倒要見識一下你們崇山書院的學子的水平了。”
“好說好說。”袁院長可不覺得不必要的“謙虛”有什麼好處。
第一場比試,其實更像熱身賽,雙方派出的四名學子分別擅長四書中的一本,不說倒背如流,但是也絕對可以背到隻字不差。說好的四局三勝,硬是比成了四局平手。
參賽的人毫無樂趣,既沒有挑戰的感覺,也沒有獲勝的喜悅,甚是無聊。但是來觀賽的人可就激動了,“這些童生好厲害,那麼厚的書都能記得下來。”
“要不別人是童生,咱們是泥腿子呢。”
若是背書都背不好,那就最好不要參加科舉,童生試考的其實就是背誦。
到了第二場比賽,即興作詩。徐京墨看著才思敏捷的學子們佳句頻出,只能感嘆一句,幸好從此不必再考詩賦。
本朝的科舉沿用了前朝的制度,院試之後不再考詩賦,轉而考一些更為實用的內容,比如為官後會寫的公文,詔、誥、表,又比如律法及判語。
“左兄,你說這陽春白雪和下裡巴人哪個更好?”
“雅俗共賞方為正道。不過,你怎麼突然有此一問?”世家子也有識得人間煙火的,不會為了雅而雅。
“只是想到之前在府城門口看到的佈告欄,朝廷官員謄抄聖諭,遣詞造句自是上乘,可惜百姓看不懂,一旁的衙役將其翻譯成大白話,他們才懂。”
“沒這些文縐縐的東西,要怎麼區分讀書人呢。至於其他,愚兄以為存在即為合理。”
徐京墨覺得如今這科舉雖然倡導務實,但是現實中,務虛總比務實多。想想也能理解,務實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甚至有可能再付出無數努力之後依舊得不到好的結果。所以,更多的人才會想去做面子工程,至少“效果”的立竿見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