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微怔:“您打算怎麼處理她?”

少年緋紅的唇微微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美得驚心動魄:

“食髓知味的狗,我還會留著麼?”

舊倉庫裡透著昏暗的光,常年不被使用而堆滿灰塵的集裝箱,被風吹得緩慢轉動的排風扇,發出咯吱咯吱的陳舊聲響。

劇烈的疼痛從肩上傳來,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翻攪著,讓原本處在昏迷狀態的人,緊緊皺起了眉。

涼蔓初的臉蒼白的毫無血色,冷汗順著額頭一滴滴的滑落下來,她悶哼一聲,睫毛忽然抖動了起來。

“醒了啊?”

帶笑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她艱難的睜開眼睛,漆黑的瞳眸有些空洞,顯然還沒有完全的恢複過來。

“嘖嘖,這麼狼狽,真可憐啊。”

那個聲音繼續幸災著。

肩上的傷口撕裂一樣的疼痛,涼蔓初抬眸,沒有焦距的瞳眸裡印出了那張和自己完全相同的臉孔。

遲槿汐輕輕的抽出了微微刺進她帶著槍傷處面板的水果刀,刀尖沾著血跡在拔出的剎那滴落下來,濺開一圈不規則的痕跡。

“所以那時候我不就說過了嗎,就算活著你也不應該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你怎麼就不聽呢?”

輕輕的將刀身上的血跡擦在她的臉頰上,遲槿汐那張精緻的臉上帶著冷諷的笑意,看起來分外刻薄。

怎麼就不聽呢?

就那樣消失了多好?那樣她就能替代她成為獨一無二的那個人,這所有的關注和愛,就都會成為她的!

只要遲柚晴存在一天,她就永遠是個贗品。

無論她怎麼表現,他們看她的眼光永遠都是不同的。

千澤西,星流,這兩個情緒最容易外露的人是這樣,千澤月和閔月燻也是這樣,而夜琉斯,就連多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司炎為了她,竟然用king集團來壓她。

甚至她的哥哥為了她,竟然說要讓她去死?

從小時候就是這樣,遲柚晴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擁有一切,她明明得到了那麼多,卻還是不斷的在得到,而她無論怎麼努力,都只能活在她的陰影裡。

沒有人看到她,沒有人在意她如何,唯一關心她的,就是她的父母,甚至他們也只是想要將她當成利益的工具來使用。

為什麼,總是這樣的不公平……

傷口處還在流血,涼蔓初卻好像根本沒有感覺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阿桃呢……”

遲槿汐冷笑一聲:“真惡心,自己都變成這樣了,還裝什麼好人!”

“阿桃在哪裡……”

像是根本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涼蔓初又問了一遍。

那聲音出乎意料的沉靜,遲槿汐唇邊的弧度一點一點的消失掉。

她以為她會露出一點點害怕的表情,乞求她放她走,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的,可是現在這些是什麼啊,她根本一點都不害怕,她甚至在這個時候,還能冷靜的問她無關緊要的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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