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走到坡頂,坐下來,朝下面望去。

俯視的感覺挺好。

日光傾城,周身和暖。

傍晚的時候,舒昌來樓下接她。

“這次不是滑雪社活動,我們兩個坐大巴過去。”

“好啊。”

“大巴的路程和上次會不太一樣。有一段山路,盤旋很多次。”

鄭雯雯神色如常。

當然,真的坐在大巴上經過那一段路的時候,鄭雯雯的反應就大為不同了。準確的說,全車的女孩都忍不住被刺激到驚叫。

這司機,怕不是有什麼絕世神功,才能每天在這樣的路上穿梭自如吧?

急轉彎的時候,鄭雯雯的身體跟著車往□□斜,一下子倒在舒昌的身上。

舒昌伸手輕輕扶住她,“我早跟你說這段路很可怕了吧?當時你那麼淡定,還以為你真的不怕呢。”

鄭雯雯瞪了他一眼,不說話。

剩下的路途,她都偏著頭,靠在舒昌的肩上。舒昌一隻手攬著她,那隻手臂因為不能動彈被壓的有一些麻。

“舒昌。”

“我在。”

每次叫他的名字,都會有很讓人安心的回答。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女人終歸還是很愛刨根問底的動物。

“我不知道呢……”少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怎麼會呢。”

少年反問:“那你喜歡我嗎?”

“喜歡。”

“從什麼時候開始?”

“從……”

“所以,還不是一樣會詞窮。”

這個話題牽扯起很多久遠的片段。

少年在冰雪天裡扶起女孩的時候。

少年在冰上拉著女孩打出溜滑,最後兩個人因為一個不小心全部倒地的時候。

少年教女孩滑雪,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強調動作要領的時候。

女孩一言不發,少年也要拉著她出去,爬欄杆、逛市場、穿巷子的時候、

時光流轉。

紛紛揚揚的大雪,最後被豔陽高照取代。

雪場裡又將是一片潔白。只是,和那個嚴冬已經大為不同了。

這一次去雪場,在許願池旁,鄭雯雯許下了新的願望。

希望每個長夜裡,都會有月光,告訴人們:黎明總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