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王樂的這種類似於主動“挑戰”的行為,很快就有人聚集到了他們跟前,都想要看看熱鬧。

卓行遠幾歲就在賭桌上混,卓家前身也是混黑道的,不過是在他父親那輩洗白了而已,不過該有的該會的卓行遠一樣不落。

就像他曾經對王樂說過的一樣,他玩槍qiang的時候王樂還不知道在哪兒待著呢,同樣的道理,卓行遠在賭桌上混的時候王樂未必混得多好。

都是黑道世家出身,不同的地界就有不同的境遇。

林霖靠在卓行遠身上,看著王樂洗牌,然後忽然俯身按住他的右手不讓他動,說道:“先別急著洗牌啊,先說一下,萬一要是被發現出老千,你覺得怎麼懲罰比較合適?”

所有人都等著王樂說話,場上幾乎是安靜下來。

王樂的手幾不可查地抖了一下,連帶著心也跟著顫抖了一下,本來他就是因為喝多了腦子抽風才整這麼一出,被林霖這麼一問就好像是被說中了心事,強制自己穩住心神,他反問林霖:“那林二少覺得應該怎麼懲罰?”

林霖沖著王樂笑了笑,甩了甩自己的手腕活動一下,看得王樂心裡一陣發寒,頭皮發麻不太敢抬頭去看,酒都醒了不少,更加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好端端的作什麼死。

明鳴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林霖,林霖今晚一直不太愛說話,看上去高冷得不得了,和卓行遠從洗手間出來後雖然被人看著但也是面無表情,兩耳不聞窗外事一般,現在卻對著王樂笑得這麼陰森,看來他是把林霖得罪的不輕,今晚不管結果如何,王樂都不會有個好結果。

韓旭坐在明鳴旁邊,眼神在林霖和王樂之間徘徊了幾回,笑笑不說話,韓旭的手搭在了明鳴的肩膀上,看上去像是無意為之,根本就沒在意的模樣。

明鳴雖然不想和他接觸,但也忍了,而且盛世快要噴火的表情很有趣。

盛世一把拍掉韓旭的手,轉而把明鳴拉到自己這邊坐著,明鳴這次沒反抗,順從地過去了,盛世臉上高興,想要摟著他的肩膀,明鳴看了他一眼,眼神裡就一個字兒——滾。

盛世頓時不敢動作了,老老實實看戲。

“不如這樣,如果被發現抽老千,只要一次,無論輸贏都算輸,直接廢一隻手如何?”林霖今天是必須要王樂廢掉,總留著他太影響心情了。

目光都聚集在王樂身上,王樂很有壓力,這種情況他不答應也得答應。讓他寒心的是,王可陸沔他們沒有一個幫他說話,都在那兒看著,似乎是在看他怎麼死的。

卓行遠冷笑一聲,恐怕王樂早就成了一顆棄子,想想也是,這麼愛作死,要他確實沒什麼用。

“我說的如何?”林霖問半天說不出話的王樂。

王樂故作鎮定地點點頭,計城禮湊過來玩味地說,“你們盡管玩兒,我給你們當裁判,這世上想在我手底下出老千的,還真沒幾個。”

魔術師最需要練的就是手,手速一定要快,作為業界頂尖的魔術師,在他眼皮底下動手腳還能不被他發現的屈指可數,更何況王樂這種等級的,簡直小菜一碟。

林霖這下滿意了,牌被重新洗過後開始抽牌。他們不玩複雜的,連骰子都不拋擲,就直接抽牌比大小。

王樂為了保險點是打算第一局就作弊的,就算計城禮在看著他也要冒著風險,因為如果真的再斷一隻手他就真的可以不用活了。

林霖故意不盯著王樂,要是盯著他給他太大壓力哪兒還有作弊的機會,林霖也就找不到藉口收拾他了,多可惜。

所以林霖非常悠閑地和卓行遠獨佔了一條沙發,他躺在卓行遠大腿上,佔地面積太大。

林霖隨便掃了眼發現齊景竟然不在,他們幾個狼狽為奸,今天竟然少了一個,還真挺意外,卓行遠抽了牌連看都沒看,小聲和他解釋,因為明鳴的事,明文和盛世都對齊景施壓,盡管不太嚴重,但齊景一個月之內別想出院了。

林霖覺得少了他還挺可惜的,畢竟齊景的不要臉也是一絕,少了一個和陸沔“同仇敵愾”的狗,林霖覺得他們戰鬥力都下降了。

王樂在卓行遠抽完牌後也伸手去抽牌,看了一眼,心都涼了,紅三點,看來想不出老千都難了,他在賭場上也混了十幾年,a省是他們王家的地盤,王樂負責的是其他生意,他就主要負責地下的十幾個賭場,可以說他抽老千的技術無人能比,出去鎮場子的時候就靠這手出神入化的本領呢。

王樂讓自己放寬心,他們再厲害又能怎麼樣,林霖不會賭,計城禮也不精通這些,未必就能抓住他的動作。總要賭一把才行,不能剛開始就敗陣,他要卓行遠也廢一隻手才能解氣。

每每想到林霖的狠毒笑容他就後背發毛,一個在卓行遠面前那麼聽話的小綿羊在背後竟然那麼狠辣,這種落差讓王樂也接受不了。林霖有事都是卓行遠替他扛著,那他傷了卓行遠,林霖一定會難過死,想到這一點王樂就莫名興奮,他要折磨卓行遠,讓林霖看到卓行遠狼狽的一幕,讓他生不如死的痛苦著。

來找他們之前王樂就注射了毒.品,精神本來就處於亢奮狀態,腦子裡想象著卓行遠和林霖跪地求饒的樣子就更興奮,王樂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也越來越肆無忌憚,林霖看他笑得那麼猥瑣,就更加厭惡他,他想,如果要是自己親自動手掰斷或者砍斷他的手,那一定要戴上手套,要不然太髒太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