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齊家和陸家聯手了。”明文手指敲了敲桌子,漫不經心地說道,“似乎還有初家,不過初家內部好像有點分裂?初易和初州矛盾激化了……”

明文雖然語氣好像不太確定似的,但他的“據說”與“好像”通常都是得了準確資料才開口的。

“嗯,讓他們鬧吧,他們抱成一團更好,除掉他們的時候也省事了。”盛名淡淡開口,對此事並不在乎,明文說的這些他們幾個都知道。

“話說我覺得初州可是蠢得沒誰了。”計家老大計城寧看著一旁喝酒的卓行遠說道。

“可不。”李煦陽也接茬,“之前想追林霖,你說這沒追成也就罷了,當個普通朋友也不錯,竟然還下藥,這回好了,和林家卓家都交惡了。”

“要是和林霖關系處好了,沒事讓林霖給行遠吹吹枕邊風,想要什麼能沒有。”明文抽著煙,把這種事說的光明正大,彷彿是什麼好事一樣。

不過他說的也對,卓行遠對林霖那麼好,要是不知道其中的關系,林霖說句話,幫初州一把也不是沒可能。

他們哪裡知道林霖和初州的那點過往,只是覺得初州蠢到家了,不扒著林霖這條大魚還把他得罪了,弄得現在卓行遠已經要除掉初家了。

卓行遠自始至終都沒參與他們的討論,只是自顧自地喝著酒,聽他們說話,談到了自己和林霖也沒插嘴,嘴長在別人身上,他想管也管不了,更懶得管。

“齊景這人,也是夠有意思的。”李煦陽看了看盛名,說道,後面的話他沒說,相信他們也知道。

齊景想要投靠李家,原因很簡單,林家卓家和盛家不用說,投靠他們就是找死。投靠明家,他現在正想著怎麼讓盛世把心從明鳴那兒收回來,得罪明鳴就是得罪明文,得罪了明文就是得罪了計城禮,計家和明家都不會放過他。

“這俗話說得好,背靠大樹好乘涼。”林樾喝了口酒,“李家現在是他唯一的選擇。”

“這大樹,可不止一棵。”明文意有所指道。

“a省不是來了一棵麼,聽說陸家跟人家正打得火熱。”盛名道,“王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呵呵。”林樾冷笑一聲,“王家幹什麼起家的我們都清楚,隨便弄一個販.毒的罪名就能讓他們倒臺,其他牽連的幾家動動手指就能讓他們死。”

“這可不符合你的斯文氣質。”李煦陽嘖嘖兩聲感嘆,“而且,這樣不就沒有了狩獵時的快.感。”

“所以你就讓齊家搭上了你這條大船?”計城寧抬了抬眼皮,道。

“沒錯,站的高一點才能死的慘一點。”李煦陽笑得有些殘忍,京城重新洗牌,這是他們每一個人每一個家族的機會,優勝劣汰適者生存,沒本事的,怪不了別人。

“對了,陸家有個紀.檢.委的下來了,是行遠幹的吧。”計城寧用的肯定語氣,甚至還帶著笑意。

當然是卓行遠,他和李煦陽一樣,都想讓陸家站得高死得慘,一邊給人希望一邊又讓人絕望,這才有意思。

卓行遠想到這兒,嘴角扯起一個微不可見的笑容,帶著森森冷意,就像宣判人死刑的死神,殘酷且現實,並且讓人無法翻身。

多年前盛名放過了齊家,這一次他可不打算留他們了,齊景回來就是個禍害,這次又是關鍵時刻,從前看在盛世的份兒上留他們一條出路,現在他可不會了。

而且他還沒怎麼出手,盛世就自己動手了。盛名見盛世終於被齊景惹急了,心裡感嘆,盛世終於是被逼出來點狠性了。

今天是他們幾個當家人單獨的聚會,說了些最近的情況就閑聊了會兒,卓行遠自始至終都沒出聲,只是一直喝酒,看上去倒也沒有醉意,但也不太正常。

“怎麼?和林霖吵架了?”林樾把他的酒杯攔下來,問道。

林霖的感情林樾一向不參與,感情這種事外人無解,參與了也沒用,但卓行遠一直喝肯定不行,對身體不好。

卓行遠把杯子拿過來,拿起旁邊的紅酒倒滿,一杯接一杯地喝,什麼都沒回答。

林樾又問了一遍他才道:“沒有,只是出了點問題。”

林樾沒法多說什麼,只能默不作聲地陪他喝酒。

“行遠最近怎麼這麼有空啊,之前不是一直都在家和林霖二人世界嘛。”明文看出卓行遠心情不好,想要讓他活躍一下。

“嗯。”卓行遠發出個音節就不再說話,明文看他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明顯是和林霖有關了。

“和林霖吵架了?應該不能吧,平時看你們感情那麼好,而且你對林霖,說真的,在外人看來,就差拿塊兒板兒給供起來了。”明文百思不得其解,卓行遠這種寵妻狂魔也能有這麼一天,世界也太玄幻了。

卓行遠沒說別的,只是晃了晃酒杯,紅色的液體湧向杯沿,卓行遠一口幹掉,意味不明地說道:“可我也是普通人。”

上次和林霖吵過架後雖然當晚就和好了,但隨後幾天又起了點摩擦,也不知是他佔有慾太強烈還是林霖性格起來了,總之最近兩人都是不冷不熱的。

每天早餐卓行遠都照常做,午餐家裡有保姆,晚餐他回家就做不回家也有保姆,睡覺也還是摟著睡,盡管看上去沒什麼問題,但兩人之間的氣氛卻變了,有些冷淡,甚至還感覺到了疏離。

若是以前,卓行遠早就哄他了,可這次,兩人誰也沒服軟,就這麼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