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次對林霖動心是什麼時候?”楊冽鯉靠著李烈陽的肩膀,拿起酒瓶子喝了一口,問道。

卓行遠低頭看了眼躺在他腿上的林霖,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說:“我啊,大概是第一次見面吧。”

第一次見面時,林霖奮不顧身保護盛妝擋下了他們失控的汽車,卓行遠那時候就覺得林霖像個英雄。後來對他更多的是愧疚,因為這場車禍對林霖來說就是無妄之災,不知不覺間對林霖的關注就變多了,從心動到喜歡,並不是一個艱難的過程。

一群人圍著烤架坐在院子裡,烤架上亂七八糟地擺放著各種燒烤,地上堆滿了各種品牌的酒瓶子,還有不少剛開箱的啤酒,蛋糕也被禍害的殘缺不全,有幾層是被切開吃掉了,剩下的抹的到處都是,有的人臉上都有。

卓行遠襯衫袖子上蹭的白奶油已經幹涸了,輕輕一搓就掉渣。他本來沒參與他們的戰爭,他們欺負林霖的時候幫著擋了幾下才蹭上的。

卓行遠拿了一串雞翅遞給林霖,楊冽鯉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身旁的李烈陽,然後又看了看卓行遠和林霖,猛灌了一口酒,感慨地說:“真羨慕你們。”

卓行遠笑笑,林霖看楊冽鯉喝酒喝的很兇,不禁好奇,“你不是明星嗎?平時也這麼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嗎?”

“馬上就不是明星了。”楊冽鯉一邊喝酒一邊說,“演完最後一部電影就退出娛樂圈,繼承家業。”

楊冽鯉第一部出道影片的編劇是李烈陽,退出娛樂圈的最後一部影片編劇也是李烈陽,盛世有一部漫畫快完結了,劇本正在完成中,到時候楊冽鯉是主演。

李烈陽去一邊撥弄烤架,無聊地抽著煙不知道在想什麼,煙都燃到手指了才反應過來,他有些醉了,恍惚間竟回憶起第一次知道自己心意的時候。

彼時他們都是意氣風發的少年,一轉眼,竟過了這麼多年,他們一個是金牌編劇,一個成了海內外知名影帝,看上去還和從前一樣,卻也隔了一層薄薄的界線。

把一個人藏在心裡這麼多年,他感到很疲憊,放棄卻又捨不得,這種痛並快樂的感覺時時刻刻折磨著他,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捨不得。

盛世喝醉了,一直纏著明文讓他告訴自己明鳴在哪兒,明文被他吵得頭疼,林樾把他扶進屋子裡休息。

“這次怎麼待的這麼久?”林樾雙腿曲起坐在計城禮旁邊。

“你結婚,明文生日,還有結婚紀念日,趕在一起了。”計城禮道,“反正今年是最後一年了,還有幾場演出我就退出魔術界了。”

計城禮每年都會有三個時間必須在京城,無論有多忙都會回來,一個是明文生日,一個是結婚紀念日,還有一個是除夕新年。

這三個日子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節日,無論有多少演出都會推掉,今年是最後一年也不能例外。

他們從中午一直喝到晚上,也不全是喝酒,更多的是聊天,天南海北什麼都聊,林霖睜著眼睛靠在卓行遠身上聽得不亦樂乎。

這些人都曾走過許多風景,說起自己曾經的見聞也大都記憶猶新,林霖沒出去過,聽他們說的有些渴望。

卓行遠捉住他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口,看著林霖的眼睛,“等我過陣子休假,你想去哪兒我帶你去。”

林霖被他親的有些癢,想要縮回手卓行遠卻握的更緊。

“話說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個從國追到z國的那男的?”李烈陽看了看林霖,挑著眉毛,故意說,“那人據說在國外對行遠一見鐘情,千裡迢迢跑過來……據說現在還對行遠念念不忘呢。”

李烈陽故意不說卓行遠拒絕那人的事,吊著林霖的胃口。

“嗯,不過我把他拒絕了。”卓行遠沒否認這件事,把話和林霖說清楚,“我們也沒有聯系過,好幾年前的事了,我都不記得那人什麼模樣了。”

林霖沒說話,看上去也沒有不高興的樣子,李烈陽有些不滿,“林霖怎麼這麼淡定?你是不知道卓行遠從小到大有多少爛桃花……”

楊冽鯉攔住他接下來的話,心道,你的爛桃花一點不比人家少,要不是我暗中攔下了說不定惹出多少事端。

卓行遠看著林霖,心說林霖這是沒喝醉,喝醉了肯定因為這事跟他鬧,他也就是喝醉了能在他面前放肆,其他時間都可乖了。

當然,僅限於在他面前。

他一直知道的,林霖在他面前是小綿羊,在別人面前可是猛獸。

不過卓行遠就喜歡林霖這種反差,多可愛,雖然其他人不這麼覺得。

“還吃東西麼,我再去給你烤點。”盡管林霖在他的監督下吃了很多,但他還是認為林霖吃的太少。

卓行遠過去給林霖烤點肉串,等烤好了回來一看,林霖已經喝得東倒西歪了,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楊冽鯉跟他酒瓶對酒瓶,一口氣喝一瓶。

林霖也那麼喝,然後就喝醉了。

雖然林樾攔著,但並沒有什麼作用。

卓行遠額頭青筋直跳,走到林霖身邊蹲下身子,林霖剛才還沒喝醉,這才幾分鐘的功夫就醉得不成樣子。

“你都不知道我多羨慕你,卓行遠對你多好,要什麼給什麼,就差把你供起來了!”楊冽鯉語無倫次,還大舌頭,“我那麼那麼喜歡他,他從來都不回頭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