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川要派司機送他想去的地方,林霖拒絕了,“我想自己出去走走,實在不行可以打車,不用麻煩司機了。”

林平川也沒堅持,只是暗地裡派了保鏢偷偷跟著,怕林霖心裡不舒服,他沒讓保鏢暴露出來。

林霖沒什麼想去的地方,他沒什麼朋友,也沒什麼可以去玩的地方,說白了,有錢都沒地方花。

說起朋友,林霖想起了齊景。之前還說他們是朋友呢。從出車禍到現在,都有五個多月沒聯絡了。他也沒有手機,沒有齊景的聯系方式。現在這個時間,齊景應該是在家休息,林霖想去看看。

畢竟那也算是他生活過的地方。林霖忽然自嘲了下,如果這麼說的話,那他應該回小鎮子看看,可是他不想,一點兒都不想,因為那裡沒有值得他見的人。

現在林霖也不是差錢的人了,他也可以揮金如土了,在路邊隨便攔了輛計程車,林霖報了貧民窟的地址。林家住的地方和貧民窟的距離就像兩個極端,司機開了快一個小時才到地方。

期間司機和林霖搭話他也不怎麼回答,司機看他的衣著,以為有錢人都是清高,然而林霖只是不愛說話。

貧民窟到了,林霖下車,這個地方一如既往的破舊不堪,他現在的衣著和這裡又格格不入。林霖發現,自己似乎和每個地方都有不相適應的地方。

林霖走到自己原來住的那個房子,房子一直沒有鎖,因為沒有值得偷的東西,說不定小偷路過的時候還得可憐他能給他留點東西。

推開門進去,裡面的東西已經蒙了灰塵,他床上還放著他原來看的書,也已經滿是灰塵了。這裡其實說起來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他對任何地方都不留戀,因為不管哪裡都不是他的歸宿,林霖認為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他走出去,敲了齊景那屋的門,齊景把門開啟,見到他還有點驚喜,“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

“你知道我身上發生了什麼?”林霖和齊景如往常一樣,蹲在門口聊天,他們許久未見卻不見生疏,也許是根本就沒熟悉過的原因,沒有比較就不會有結論。

齊景坐在門前的那幾塊磚上,淡淡地說道:“前幾個月有人來找過我調查你,說是你哥哥派來的人,那時候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一般人了。”

林霖也坐下,“一言難盡吧,我出了車禍,然後就有了家人,我自己也挺匪夷所思的。”林霖難得的在別人面前吐露些心聲,“我現在也不叫周霖了,叫林霖。”

齊景幾乎是脫口而出:“林家?”

林霖雖然好奇他怎麼知道的,但沒問出口,萬一是調查他的人告訴他的呢。

齊景也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失態,主動找了個藉口解釋,“我經常出入夜總會,對那些上流人士還是有所耳聞的。”

林霖點點頭,沒說什麼,過了一會兒林霖委婉地問出了一直以來都存在心裡的疑惑,“你賺的也不少,為什麼還在這裡住啊?”

齊景看著林霖笑了,問他:“你是不是一直都以為我是賣的啊?”

林霖毫不掩飾地點點頭,他不覺得這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職業,沒什麼不能知道的。

齊景笑的更歡了,還用手捶著林霖的肩膀,“哎呦,又一個被我騙過的人!”

林霖疑惑地看向他,不明所以。

齊景笑夠了才和他坦白,“我不是賣的,我是跳舞的,鋼管舞。”

“……那你之前為什麼讓我誤會?”

“愛好而已。”齊景說,“住在貧民窟裡的每個人都以為我是賣的,都被我騙了。”

“……”林霖透露出一種“不是很懂你的惡趣味”的眼神。

話題被這麼一轉移,林霖也忘了自己是要問他為什麼住在這裡的。

又聊了一會兒,林霖說:“我們交換個聯系方式吧?之前沒有手機,現在有了,我們可以交換個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