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苗玄是在方一泯的房間醒來的,此刻正在浴室中泡著。

他癱著四肢躺在浴缸裡,再一次感嘆有錢的好處,這浴缸大的都可以游泳了,躺兩個人完全不成問題。

他動了動酸澀的腿,躺在對面的方一泯睜開了眼,道:“別動。”

苗玄揚眉,鹹魚翻身般使勁地撲騰了下,欠揍道:“就動,怎麼?”

“再動——現在可是早上…”

苗玄看他又閉上眼,很疲倦的樣子,想到昨晚自己求了又求,這人卻無動於衷,他越想越氣,決定趁機找回些場子,最後一咬牙,從浴缸裡爬了起來。

方一泯再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綁在了浴缸兩邊,而苗玄坐到了他腰上,趾高氣昂地看著他。

他動了動,綁得還真緊。

苗玄眉飛色舞,一手托起他下巴,邪邪地笑著:“現在我為刀俎,你為魚肉,如何?”

方一泯眉毛揚起,意味深長地笑道:“會玩兒。”

苗玄在某個地方撈了一把,成功地看到他皺起了眉,他又惡意滿滿地蹭了一下,方一泯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額上的青筋鼓了起來。

他壓抑著道:“你可別作死。”

苗玄就是喜歡作天作地,此時得了機會,恨不得作到天上去,他的手順著往下面探去,做出了強攻的姿態。

方一泯眼睛都紅了,威脅道:“你別後悔!”

苗玄:“老子明天就走了,管得了這麼多?”

在方一泯殺人般的目光中,他最後還是沒出息地停下了動作。

只不過他也沒讓方一泯好過,在他離開浴室後還聽到方一泯氣急敗壞的聲音傳出來:“今晚你最好別讓我抓到!”

今天就是最後之期,昨晚的事苗玄也沒問方一泯,他繞著別墅走了幾圈,又將別墅內逛了幾遍,這個別墅裡有太多的秘密,也有太多不和諧的地方。

他來的時候就看過這裡的風水,按常理來講本該是再好不過的,可這其中又暗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兇險,詭異又相悖。

別墅的大多數地方他都去過了,包括二樓那些關著的房間。

現在,苗玄正慢步走在二樓那排房間前,向著某個房間而去,他數著步子,停在了一扇門前——這個位置是出現過照片的那個房間。

門是鎖著的,他沒有再次找方一泯拿鑰匙,往鎖孔裡插入了一根細鐵絲,不到半分鐘的時間,門開啟了。

屋子不大,簡易的傢俱擺放在牆邊,積著一層薄灰,跟前幾次他來時看到的並沒有什麼不同。

這間屋子背光,會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苗玄的手指在傢俱上跳動著,留下一排圓圓的指印,他好整以暇,繞著牆角走了一週,皮鞋敲擊著木地板,發出噠噠的聲音。

須臾,他的步子停了下來。

苗玄蹲了下來,在木地板上敲了敲,他確定了位置,面無表情地將一塊地板掀了起來。

他順著暗梯而下,周圍很黑,他卻彷彿能夜視般,毫無阻礙地下到了最低處。

苗玄摸出了一張符咒點燃,火光短暫地照亮了四周,這裡是一個地下室一樣的房間,走到一處地方,開啟了那裡的開關。

昏黃的白熾燈光亮了起來,他看清了屋中的擺設,眼角跳了跳。

這個空間近乎圓形,而上方的別墅卻呈四方狀,風水中說天圓地方,但這裡完全顛倒了過來,難怪他從一開始就覺得怪異。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而在於他面前的東西,一尊詭異的人像,似鬼非鬼,似妖非妖,身上塗著暗色的東西,看質地像是血,人像下面畫了一個繁複的陣法,以他的經驗,是用來鎮住什麼東西。

空間最陰暗的一角有一道弧形的門,苗玄走到門前,抬手想要拉起門把,背後有聲音響起:“你在做什麼?”

方一泯竟這樣,無聲無息地走到了他背後,接著,腦後一痛……

苗玄醒來了,他發現自己被綁在了一把椅子上,他面前有張搖椅,此刻正悠悠地搖晃著,有人躺在上面,輕輕哼著歌。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