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那個在他身邊的人,他在阻礙我。】

連續幾天林濤都在有意的躲避著秦明,除非必要他很少再去法醫科串門。秦明覺得有點奇怪倒是也沒有深究,他經常想起林濤在那天早上說的話【我是龍番市刑警隊的林濤,而你是法醫秦明,我的愛人。】林濤為什麼要刻意說出這種話?他覺得自己隱瞞的很好應該不會被發現才對,還是說林濤察覺到了什麼?

不過林濤不來找他也好,他服用藥物的事情並不想被任何人知道。

雨季終於過去了,天氣逐漸放晴溫度也慢慢有所回升。這對秦明來說是好事,連日的暴雨讓他的情緒一直處於緊張狀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打雷。現在天氣開始變好再配合藥物的治療他已經慢慢找回了平時的狀態。

“死者女性,年齡在30歲左右,根據屍斑判斷死亡時間大概在20小時左右,屍體在哪發現的?”他下意識的扭頭去問林濤,然而林濤並不在。

“在城鄉結合部的一座橋下,那座橋是必經之路平時經過的人不少。這段時間一直下雨水位有所提高,所以拋屍的地點並不算太隱蔽。”李大寶翻了翻手邊的資料回複秦明。

“嗯。”秦明繼續檢查屍體,“身中數刀,都是劈砍傷沒有戳刺傷,先拍照然後記錄一下傷口數量。”

“好。”李大寶拿出相機。

“根據傷口形狀來看不是尖銳物體而是……”秦明思索了一下,“而是一種矩形的一側帶有鋒利邊緣的物體,有可能是菜刀。”

“手臂外側和額頭都有傷痕說明死者在死亡之前有過抵抗,致命傷在頸部,連續多次劈砍氣管和大動脈均斷裂。”秦明摸了摸屍體的頭部蹲下身仔細觀察,“後腦部也有傷,但是力度較輕,應該是最先受到攻擊的位置但是兇手沒有掌握好力度。”

他和李大寶一起把屍體翻了個面背部朝上。

“背部也有劈砍刀傷,多數聚集在左半邊,說明死者死前是用左手抵擋攻擊的,根據刀傷走向兇手是個右撇子。嗯?”秦明彎下腰仔細看著刀傷周圍的痕跡,“死者身上有舊傷,數量不少,傷痕狀態顯示是很久之前的,但是有重複疊加,應該是多次受傷。把林濤叫來,死者身份查的怎麼樣了。”他用棉簽提取了死者指甲裡的皮屑放在試管裡蓋好遞給李大寶。

話音剛落林濤就推門進來了。

“死者是附近村裡的居民,結婚不到三年,根據鄰裡提供的訊息她一直長期遭受暴力但是從未報警。”

“她丈夫現在在哪?”

“跑了,在他家裡搜到了帶血的衣服和一把菜刀,目前已經找人去追查了。”

“嗯,她丈夫的衣服拿回來了嗎?”秦明接過林濤遞過來的證物袋,“等死者指甲內的皮屑dna化驗結果出來和死者丈夫的進行對比。”

“我聽她鄰居們的說法是她似乎在外面一直有個老相好,丈夫懷疑她劈腿所以才會家暴,不排除情殺後栽贓的可能。”

“可能性不大,如果是她的情人沒理由殺她而不是那個長期打她的丈夫,這不和邏輯。”秦明摘掉手套,“先抓到她逃跑的丈夫再說。”

死者丈夫被抓回來以後就認了罪,秦明在觀察室看著審訊。

“這賤人,嫁過來以後就沒說過我家一句好話,我家是窮可是也沒短過她吃喝吧?她天天在我面前唸叨連件新衣服都買不起啥的,說自己當初瞎了眼嫁給了個窮鬼啥的,我氣不過就打了她幾次。就幾次啊警官,也沒打得多狠……”

“少廢話,為什麼殺了她?”林濤打斷了他的話。

“那天,那天我喝醉了。她又在我面前唸叨,說……說真丟人,嫁給了一個窮鬼,說什麼早知道就找別人了。我,我氣不過就拿刀砍她了,我沒想著砍死她的,我就是氣不過……她憑啥說我丟人,我對她夠好了啊,她憑啥說我丟人……”

秦明皺起了眉頭,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心理有些不太舒服。審訊還在繼續可是他卻聽不下去了,轉身走出了觀察室。

又到了去陸瑛晨那裡複診的時間了,秦明看了看錶決定下班以後直接過去。他回絕了李大寶提出的一起吃飯的要求,林濤忙著處理案件並沒有說什麼。

“你最近好像找回狀態了?晚上還有做噩夢嗎?”

“服用藥物以後都沒有再做過噩夢。”

“嗯,這是好事,在對你進行催眠之前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陸瑛晨攤開筆記本。

“你母親是在父親自殺以後沒多久就病故的對嗎?”

“對。”

“她是承受不了打擊才去世的嗎?”

“她身體一直不好,我爸死後她就一直在醫院了。”

“那她在去世之前知道你父親是因為瀆職才自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