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穿成佐助的第7個年頭,昨晚做了一夜的噩夢,早晨看著鏡子裡旋轉的2勾玉兔子眼,我的內心毫無波動。

在穿越之前,我就是一個得過且過的人,每天按時起床,按部就班的完成任務,並沒有很大的野心,在之前的社會,除了房子貴了買不起之外,滿足一個人生存的基本需求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之前會突然來到這個世界,目前來說,所謂的滅族,親情對我來說並不是一件很困擾的事情。

雖然這些年來美琴媽媽和富嶽爸爸對我很好很好,鼬哥哥現在也是一個完美的弟控,但是這一切和我有什麼關系呢?我的心之所向,我的安身之地並不在此。

宇智波一族開眼一般來說需要強烈的精神刺激,我的情緒一向波動不大,本以為開眼跟我沒有關系,可能是因為穿越的原因,精神力比較強大,在身體發育到可以承受寫輪眼的現在,自然而然變成了二勾玉。

今天特地挑了處僻靜的練習場,開了寫輪眼練習手裡劍和體術。果然,手裡劍的精確度有了明顯的提高,而且能明顯的感覺到之前練習的體術有很多動作沒有達到標準,至於幻術,至今從未接觸過。

這種能夠明眼察覺到自己變強大的感覺真是令人愉悅。因為年齡的原因,查克拉量太少,勉勉強強開眼練習半個小時就已經感覺眼睛痠疼,為了自己以後眼睛的續航能力著想,便找了處陰涼的樹蔭閉眼小憩一會兒。

一會兒被不遠處的嘈雜聲吵醒,“喂,妖狐。看你還敢不敢囂張!”三四個7,8歲的男孩子圍著揍一個金黃色頭發的小鬼,那個小鬼一開始還精神滿滿的反抗,奈何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只剩下被揍的份,不過很有骨氣的沒有叫。

看來不管在哪個世界小孩子都是天使與魔鬼一體的存在。我嘆了一口氣,隨手投擲出了手裡劍,因為年紀的原因,我的手裡劍當然不是開鋒過的,不過打到身上還是蠻疼的。那幾個男孩子突然遭到襲擊,氣沖沖地抬頭望過來,只見樹上站著一個清秀的男孩子,一身利落的訓練裝,本來還打算沖上去報複一下,但在那雙黑黝黝地眼睛的瞪視下,不知為何心虛氣短,只好放幾句狠話跑掉了。

路見不平解決掉小鬼們之後,本來沒打算搭理那個金黃色頭發的小鬼,直接轉身打算走掉。

“等等……”那個小鬼努力抬起頭,用藍汪汪地大眼睛使勁地看著我。看著那可憐兮兮地臉,心裡的某個地方突然軟了一下,下意識地跳下了樹來到他的身邊。

“喏,給你”實在看不過去他髒兮兮的臉和身體,我只好把美琴媽媽給我準備的手帕遞了過去。

“那個。。。謝謝”小鬼拿過手帕整理幹淨臉。我意外地發現這張臉意外的有點萌。白白嫩嫩的包子臉襯著那雙藍眼睛越發明亮,只是臉上的貓須有點煞風景。貓須?!等等,為什麼感覺那麼似曾相識?!不會吧!等等,之前那幫小鬼好像喊妖狐來著。

本來沒打算關注劇情人物來著,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緣分?雖然小鬼挺萌的,但是一聯想到與主角聯系在一起的那一堆麻煩還有那可怕的羈絆,我還是早點溜吧。

木著一張臉轉身,這時候有一隻小小的包子手扯住了我的衣角。

“你叫什麼名字?”

“哼,名字什麼的還是算了”我看也沒看他一眼,“我可沒打算救你,只不過是他們吵到我睡覺了。”

說完就迅速地離開了這片我與主角初遇的小樹林。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挺有紀念意義的。

很快我就把這件事情忘在了腦後,重新投入了日複一日的日常生活。

每天吃飯,訓練,睡覺,鼬不出任務的時候也會陪我訓練,他交給了我很多他總結出來的技巧。

雖然美琴媽媽一直在飯桌上抱怨說小佐助都跟爸爸哥哥學壞了,小小年紀就板著一張臉,整天就知道訓練訓練,一點也不可愛。

不過我一點也沒覺得枯燥,這種平淡的日子讓我心很安寧,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然而時間是不會為任何人停留的,隨著家裡的氣氛越來越緊張,我知道那一天快來了。我永遠也無法理解鼬的選擇,即使有再多的不得已,再多的理想,也無法抹殺掉弒殺雙親的罪孽。家人是最重要的。

就算我是穿越的,力量上頂多比同齡人優秀的多,但也遠遠比不上鼬,也沒有那種暴露自己的底細去改變鼬的想法,這個秘密我打算永遠也不說出來。

我就像一個佔據了佐助身體的外鄉人,無法純粹地站在佐助的立場上去拯救這個家庭。這一陣子,我就像精神分裂了一般,整天恍恍惚惚。也不再去訓練了,每天下意識地粘著美琴媽媽,想一直待在她的身邊。

美琴媽媽也明顯發現了我的不對勁,這一天,她把我拉到廊下,用很溫柔的目光看著我:“佐助,最近家裡的氣氛是不太好,不過爸爸和哥哥會解決的,不用太擔心,媽媽會一直在你的身邊。”

夕陽照在她的身上,襯得她像一幅聖母畫一般美好。這一刻我有吐露一切的沖動。然後沉默了一刻之後,還是忍住了。乖乖地“嗯”了一聲,第二天恢複如常出門了。

美琴媽媽最後的笑臉是我最後印象最深刻的畫面,後面殘酷血腥的事件對我來說就像動畫的快鏡頭,被我封印進了內心深處,完全沒有真實感。

直到那夜過後我在木葉病房的床上醒來,恍惚著望著陽光下清晰可見的浮塵,恍惚中想著“啊,原來這些是真的。我又是一個人了。”心中彷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洞裡有一雙邪惡的眼睛注視著這個膽小,懦弱,冷漠,自私的我。眼睛澀澀的,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見三代目的時候,我依舊沒什麼表情,我知道這個老人是一個好人,但是當一個好人成為了火影,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

我堅定的拒絕了被撫養的要求,最終保留下了宇智波家的屬於主家的老宅,以後我就生活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