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華聞言,心中自是滿意,語氣卻頗為無情的喝道:“我沒有這樣不顧國法的兒子,將他即刻收監,發配到嶺南去!”

百官聞言,皆無話可說。

斬立決改流放,雖然維護之意明顯。

但一個父親能做到如此絕情,已經足夠堵住悠悠眾口了!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嚴閣老說的辦吧,退朝!”

顧玉棠一揮衣袖,百官紛紛俯身告退。

片刻之後,大殿內便只剩下了顧玉棠與周澄面面相對。

“老師,剛才您為何主動向嚴華妥協,本王並不怕他同歸於盡!”

顧玉棠恭敬作揖,盡顯二人如今的師生之誼。

周澄看著穎王,眼中滿是欣慰的說道:“老臣雖然不知道嚴華捉到了王爺什麼把柄,但以王爺光明磊落的性格,那個把柄一定是陰損至極,才有可能威脅到您!如今嚴黨江河日下,與他們同歸於盡,實在太給他們臉面了,老臣有一個法子,可以暫時穩住局面,靜觀其變!”

顧玉棠心中已經有所猜測,眼前不禁浮現出那個人的壞笑,可還是裝作不解的問道:“老師有什麼辦法?”

“許督主雖然浩浩蕩蕩的趕赴西北,可過去了這麼久也不見捷報傳回,實在不符合他謀而後動,一招制敵的風格,反倒是中州官員一齊暴斃,胡廣總督主動投靠,更像是許督主的手筆,因此老臣猜測督主他此刻不在西北,而在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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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澄滿面含笑的說道,並不在意穎王瞞著自己。

謀可獨,不可眾也,方顯帝王氣魄!

周澄要做的,是扶保一個初現崢嶸的新皇,幫他渡過眼下稚嫩的階段,便足矣。

而不是培養一個事事聽從自己的學生!

“老師慧眼獨具,這件事果然瞞不過你!”

顧玉棠拱手稱讚道。

周澄點了點頭,隨即笑道:“嚴家如今的動向,盡在西南,嚴華如今狠心判自己的兒子流放,也是想讓嚴東樓離京去主持大局,我們正好可以順水推舟,讓許督主去料理此事!而我們則趁機進一步掌控六部,等到殿下在朝堂上真正說一不二時,嚴家手裡的把柄,自然也就不算把柄了!”

“可是這件事,本不再許東仙的計劃之中。”

顧玉棠略顯猶豫道。

她不想讓遠在江湖,還要為自己解決麻煩。

這樣也顯得自己太沒用了!

周澄和藹一笑,搖頭道:“老夫雖然恪守禮教,但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況且經過武宗一朝,老夫也沒那麼迂腐古板,許督主雖然行事做派有失正道,但與殿下正好形成互補,未嘗不算是一段天賜良緣!”

顧玉棠輕咳兩聲,滿是訝異的看看“開明”的周澄,心中不禁一陣苦笑。

若是自己告知真相,恐怕老師就不會像現在這般淡然處之了!

周澄以為穎王羞於人前提起此事,不禁苦口婆心道:“老夫雖然不懂殿下和武宗的獨特喜好,但在感情上也算是過來人,兩個人長久分離,若是能在異地位對方做一些事情,是有利於維護和增進感情的,殿下不妨一試!”

“老師通透,學生受教了!”

顧玉棠連忙拜謝道。

周澄滿意的點了點頭,自行告退離開。

待到周澄走後,張夢嶽從奉天殿後門緩緩走出,一臉感慨道:“周大人錦都城為官一遭,雖然失了當年銳氣,但心境已達包容永珍的地步,真是有大宗師之風啊!只可惜如今文道氣運凋敝,無法成就這一代高人!”

顧玉棠並未理會張夢嶽的感慨,轉身問道:“嚴家父子如何能知道本王的秘密,他們最近可有見過什麼特殊的人?京中的武道宗師最近有何異常?”

張夢嶽連忙恭敬道:“自從殿下監國以來,京中的武道宗師便閉門不出,沒有任何異動,但嚴華昨日去玉皇閣見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