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能無聲無息的隔門說話,一定是用了什麼障眼法!

吱呀。

正殿大門開啟,三道身影出現在陳正洪與曾禮的面前。

走在前面的一人身穿正黃莽袍,年近三十,儀表堂堂,眼中卻帶著一絲陰鷙和嘲弄。

身後二人,一位中年人穿著名貴絲綢,好似富家翁。

另一位少年穿著黑色俠士服,一條披風斜挎在肩上,步態沉穩,神形內斂。

“襄王!”

陳正宏與曾禮先是一驚,而後紛紛走上前大禮相迎。

襄陽知府雖然是襄陽城的父母官,湖廣總督更是總攬一省軍政大權。

但是在湖廣境內,在這襄陽城中,有一人並不在他們二人的管轄範圍之內。

皇室宗親,世襲九代的襄王!

眼前這位年不滿三十,與當今皇上差不了幾歲的人,從輩份上算卻是皇帝的侄子,如今的襄陽王,顧玉楓!

而更讓兩人心驚膽戰的是,從襄王身後敞開的大門可以看到,守在總督衙門內的兩千精兵,依舊面朝門外,聞絲未動,好似沒有看到這三人走進來一般。

如此情況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門外精兵早已被襄王收買,要麼就是襄王身邊有高手,控制住了外面的兩千人。

曾禮相信自己麾下的精兵絕不可能被收買,而襄王府自從十年前爭奪皇位失敗後,便一直十分低調,從來不過問胡廣政務,在襄陽城中也沒有任何胡作非為的行徑,只有可能是他最近招攬到了強大的江湖高手!

“本王雖然從不過問政事,但襄陽畢竟是本王的封地,如今有人在本王的封地上撒野,本王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你們兩個起來回話!”

顧玉楓輕描淡寫的坐上了府衙正座,虛抬雙手,氣度不凡的安撫著下方跪拜的二人。

曾禮與陳正宏起身,不自覺的對望一眼。

看來今日之事,還要再起波瀾!

顧玉楓拿起桌上的信紙,掃視了兩眼後,輕笑道:“如今嚴家逼你們逼得緊了,就想倒向穎王和東廠嗎?曾大人怎麼說也是封疆大吏,主政胡廣十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甘心從此成為一屆東廠閹狗的下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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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官一任,一求保境安民,二求平平安安,如今嚴黨為了擴充勢力已經不顧臉面,下官為了自保,也是為了保住湖廣境內的官員和百姓,只能依附穎王,尋求庇佑了!”

曾禮欠身低頭,禮數週全,但言語間卻沒有絲毫敬畏。

襄王不過是大齊諸多閒散王爺中的一員,手握一省軍政財政的總督,在親王面前也低不到哪兒去。

態度恭敬是給王爺面子,至於投靠誰,則關乎到自己的面子!

顧玉楓輕輕一笑,淡然說道:“如今東廠的所有精銳全都趕赴西北,根本無力將手伸向胡廣,如果本王能夠解決掉嚴家的人,曾大人可否繼續持身中立,在朝中絕不黨附?”

曾禮不禁滿是詫異的抬起頭,眼前這位王爺是哪裡來的底氣,竟然敢與嚴黨作對?

要知道在大齊,除了當今的皇帝和皇儲,其餘姓顧的只不過空有個皇親國戚的名頭,手裡的實權連一省總督都比不過,更何況是與慶王相爭多年的嚴家?

“嚴華結黨營私,禍國殃民,東廠手段酷烈,欺壓百官,本王身不在官場,自然懶得與他們計較,可如今到了我襄陽地界上,本王自然不能放過這些國家蠹蟲,更不能讓你們這樣難得持身中立的官員,成為黨爭之下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