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之下,臨時增派的守城士兵立刻上前攔住車隊,高聲喝道:“站住!外省官兵,若無調令不得入城!”

“放肆!”

馬車後一騎白馬繞出,扮成山羊鬍的雲冰夏高居馬上,俯首喝道:“放肆!我乃京城嚴府管家,聽聞襄陽城遭遇賊人襲擊,這才向宛城借兵前來支援,你們這些草包飯桶,攔不住犯境擾民的賊人,反倒攔起援軍來了!”

士兵聞言,頓時臉面無光的低下頭,不知該如何作答。

雲冰夏隨即又看向其他人,沉聲喝道:“我知道跨省調兵不合規矩,但事急從權,待我入城後,嚴閣老自然會補上調令,可你們若是執意攔我,便是不想配合剿匪,那你們就是蓄意養寇自重的亂臣賊子,待我回去稟明嚴閣老,一律格殺勿論!”

眾兵士聞言,頓時沒了主意。

如此大一頂帽子扣下來,這誰能遭得住?

“既然是嚴閣老的一番好意,那豈有回絕之理,讓他們入城吧!”

城頭之上傳來陳正宏的聲音,城門前計程車兵立刻讓開了道路。

“進城!”

雲冰夏滿是得意的抬手一揮,帶著隊伍進入城門,將權臣門吏的囂張跋扈演繹的淋漓盡致。

馬車進城後,許東仙輕輕撩開窗簾,轉頭望向城頭,輕聲嘆道:“臨危不亂,進退有度,名震胡廣的襄陽玉樹,果然名不虛傳!”

雲冰夏輕拉馬韁,看著趕上來的許東仙,低聲問道:“我們名義上雖是剿匪,可如今匪都變成了兵,接下來該怎麼辦?”

“當然按照嚴華的意思,先嚐試招攬,招攬不成就派人殺了他!”

許東仙淡然說道。

雲冰夏看著左右街道,猶豫道:“襄陽繁華,從未聽說此地官府有何劣跡,剛剛遭遇劫匪,城中佈防也算及時,說明此地知府還算是好官,真的要殺了嗎?”

許東仙請客兩聲,提升道:“你現在是嚴府的管家,你不殺他,難道要東廠去殺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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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冰夏眉頭一皺,眼中盡是茫然。

這兩者之間,有區別嗎?

“相信我,就照我說的做!”

許東仙意味深長的說道,隨後便放下窗簾。

雲冰夏輕嘆一口氣,隨即縱馬上前,向隊伍前方的官兵吩咐道:“馬上去包下襄陽城最好的酒樓,再給襄陽知府報個信,就說我要替嚴閣老宴請他,來與不來,就看他給不給嚴閣老面子了!”

“是!”

士兵立刻領命離去。

馬車之內,許東仙摘下面具,精心放在錦盒之中,隨即又取出一張看上去較為年輕,膚色黝黑的人皮面具,戴在臉上重新裝扮。

不多時,一位正值壯年,氣質沉穩幹練,有時常在外奔波的男子,便取代許真人坐在了馬車之中。

入夜。

襄陽城,如煙樓。

陳正宏一臉不情願的應邀而來,與笑臉相迎的山羊鬍拱手寒暄後,便徑直入座,擠不動筷,也不喝酒,更是一言不發。

“先前是在下有眼無珠,不知道城頭上的便是當年才華斐然,讓湖廣總督一連遞交七封奏摺,寧可惹得龍顏大怒,也要從京中調出的襄陽玉樹,多有冒犯之處,還望陳大人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