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宮外,許東仙與穎王並肩而行,一路穿宮門,過北苑,朝皇宮北門走去。

“許督主,我之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合作的前提是將母妃扶上皇后之位,你是不是忘了?”

穎王看著北苑繁華,又十分厭棄的望了玉皇閣一眼,轉頭對許東仙說道。

許東仙淡然道:“後宮之中向來是母憑子貴,想讓淑妃娘娘更進一步,殿下總要做出些功績來,所以此次出京不算是你我正式合作,一切等回京後再議!”

“也好!”

穎王點頭答應,隨即問道:“那我們即刻出城?”

許東仙搖了搖頭,指著守在北苑門外的林雪兒說道:“今天是殿下獲得自由身的大日子,我已經命人備下酒宴,咱們好好慶祝一番,等到明天一早在出城也不遲!”

穎王看著許東仙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只好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督主!”

宮門之前,林雪兒主動向許東仙遞上馬韁。

許東仙看著兩匹駿馬,笑著說道:“是我疏忽,來時只准備了兩匹馬,穎王殿下如不嫌棄,你我同乘一匹可好?”

“好!”

穎王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抬手從林雪兒手中搶下韁繩,翻身躍上馬背,俯身向許東仙伸出一隻手,豪邁道:“來,本王帶你同遊京城!”

林雪兒看著穎王臉上得意的笑容,彷彿正在調戲許東仙一般,心中是莫名的不舒服。

許東仙搖了搖頭,輕嘆道:“殿下豪爽,但我更喜歡軟玉溫香在懷,還是不勞煩殿下了!”

說完,許東仙攬過林雪兒縱身躍上馬背,雙腿一夾馬腹,在宮城前縱馬狂奔,疾馳而去!

穎王見狀,同樣一甩馬韁,毫無顧忌的緊追在許東仙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片刻間橫跨了半座京城,始終保持著不相上下的速度,最終一同停在了四海樓門前。

“殿下騎術了得,但承乾宮裡可沒有騎馬的地方,看來那位大宗師,一定時常帶你出宮吧?”

許東仙懷抱林雪兒,轉頭打量著穎王。

“你在試探我?”

穎王眉頭一皺,反問道。

“試探只是其一,更多的是想告訴殿下,有些時候不必太過逞強,否則容易中了他人圈套!”許東仙意味深長道。

穎王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

許東仙微微一笑,翻身下馬,對林雪兒吩咐道:“你就不用跟上去了,去通知東廠,錦衣衛和許宅,明日我們三人輕裝出城,明為遊歷,暗中查案,讓他們各自做好分內之事,不必跟著我!”

“是!”

林雪兒點頭領命,立刻騎馬離去。

四海樓內,掌櫃正好走到門前,向許東仙輕輕點了點頭。

許東仙抬起手臂,轉頭邀請道:“宴會已經準備妥當,殿下切記不可再逞強,一切交給我就好!”

竹海雲居內,宴席排開,賓客皆已落座,居於上首的兩張主位卻仍舊空著。

廳中九張桌案前,各坐著一位身穿官衣,氣度不凡的客人,有人始終閉目等待主人到場,有人已經自行動筷,有的人卻早已經喝到酩酊。

“哼,許東仙一早就請我們前來,自己卻遲遲不現身,區區一個太監,哪來這麼大的架子?”

居於最下首的一人,揮手拍碎身邊酒罈,醉意深沉的怒罵道。

緊挨著主位的桌案前,始終閉目養性的白髯老睜開雙眸,淡淡道:“周副都統,今日在座的都是朝中要員,可不是你能無禮的地方!”

醉漢聞言,冷笑著站起身,目光掃視在場眾人,不屑道:“你們都是三朝元老,心裡向著的不是陛下,而是早已殯天的孝宗皇帝,還有那個手持孝宗遺詔的太監!但我要警告各位,現在天下是當今皇上的,將來是慶王殿下的,可不是什麼孝宗的了,更不是那個太監的!”

“周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