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似乎不太對勁,所有花草都蔫巴巴的,阿黎戳了戳一株並蒂的海棠,花骨朵無力的擺了擺頭。

今天是怎麼了?

花神大人您不知道,今日是人間的祭祀日,陰氣太盛,我們吃不消啊。

海棠委屈的花瓣都皺了,其他花草也是叫苦不堪。尋常不會如此,阿黎想了想,定是那共主爺在祭拜誰,怨念太重以致如此。

那祖宗真是位爺!阿黎心疼了下百花,決定去勸勸他。人死了大不了投胎轉世,何苦天天唸叨讓鬼都混不安生呢。

尋著銀草的指引阿黎找到了執明。果不其然,執明對著兩塊牌子正在上香,壓根不理會他。

阿黎細看了看靈位上的字,子煜和…………太傅?

“人死不能複生…………共主節哀順便。”這話安慰的成分不多,執明惱了,一回身就看見這人面無表情地杵在自己後面,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慕容國主這話說的輕巧,也不想想他二人是因何而亡的!”執明涼涼地開口,眼中透出了危險的神色。

因為曾經的我?阿黎愣了愣,偷偷掐指算了一下,不對啊,他的塵緣除卻與眼前之人尚未了結的之外,已是都圓滿了。

他當是不欠任何人了才對。

阿黎何等心明眼亮,轉瞬心裡就有了底。

“都道是中垣共主心繫天下勤政愛民,怎麼,國事管多了,腦子也不好使了?”比噎人,神界之中鮮有人能與花神噎上三句。慕容黎會因為執明而閉嘴少說話,阿黎可不會。

“…………你什麼意思?”執明從未被慕容黎還過嘴,一時間被堵的有些緩不過來。

“我是不知道你與這慕容國主的往事,”阿黎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猶豫著要不要潑他臉上,“若我真是那慕容國主,你親近之人若因我而亡,想也是救不得了,因此你就要怪到我的頭上?”

“慕容國主真是巧辯,太傅之死是本王無能,子煜是為了助你,你卻放任他遭遇埋伏,還在之後派使臣刺殺於朕,你又做何解釋?”執明是真生氣了,眼前之人忘了前塵便可毫無愧疚之情麼?

阿黎嘴角抽了抽,還是將茶碗放下了,摔人臉上傷了就不好了。這人是真傻吧?

“我若不救,定是有我的理由。我雖不知當時情況如何,也知兵不厭詐,許是我倆同遭了埋伏呢?若死的是我,你也要怨他不來相救麼?”

執明動作一滯,阿黎搖了搖頭,滿腦子的這人沒救了。“再者說你說我派使臣刺殺你,中垣共主,你會讓你派的使臣堂而皇之地刺殺別國國主麼?”

“朕當然不…………”執明一下沒了聲,詫異的看著他。阿黎一臉無奈,“連你這腦子都幹不出來,你覺得我會做麼?”

“我若真想要人死,”阿黎瞬間變了神色,目露兇光,“我保證他死無葬身之地也不知是我做的。”

執明被這太多的訊息驚得有些暈眩,迷茫中只看見那紅衣的身影漸行漸遠,他還未伸手,就已然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