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女對視一眼,這才作罷。

二美在側,拓跋珪完全沒有一龍二鳳的想法,尤其是對上獨孤芷這樣不讓鬚眉的女子,這種想法提都不可能提出。

不過,這事終究須得有個說法。

拓跋珪伸手撫上攣鞮玉兒的玉頰,一股溫熱的觸感湧入心間,正色說道“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為君者,自然要有為君者的擔當與責任。

先祖以騎射立國,從未有過攜后妃作戰的舊例,入營侍奉一事,便做罷吧”。

“你先下去,明日,孤再去看你!”

儘管攣鞮玉兒性情恬靜,更得拓跋珪之心,但是在二妃之間,拓跋珪毫不猶豫選擇了更有利國家社稷的獨孤芷。

攣鞮玉兒什麼也沒說,撥開拓跋珪撫在面頰上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獨孤芷,眼中一行清淚落下,悽然一笑,轉身離開。

拓跋珪眉頭微凝,卻終究沒有出言,名分高低,品級尊卑,終究是要定下的。

往後幾年,魏國向塞北、漠北擴張的軍事擴張不會停下,拓跋珪既不放心讓宗室領兵,又要面臨非宗室不好協調指揮宗室、國族子弟的問題,只能選擇親征。

帝王親征異域,後方自然要確立完備的留守制度,留守人選。

太后倒是有總領百官的威望,可惜身染疾病;攣鞮玉兒美貌有餘,智慧不足;張袞、燕鳳一干漢臣,沒有根基,全憑魏王支撐,在朝堂上尚有影響力,但民間、軍方根本不會買賬;庾嶽、於慄磾威望不足以總領諸事;此時此刻,獨孤芷已經是唯一的留守人選了。

當然,若要以獨孤芷為留守,就必須將她的身份,提為王后。

不過,要將她立為王后並不是一指詔令那麼簡單,按照鮮卑習俗,嬪妃需要“手鑄金人”成功,才能為後,不論接受手鑄金人占卜的妃嬪出身如何,是否得寵,是否生子,是否賢能,只要過不了手鑄金人這一關,即便再怎麼受帝王寵愛,也不能被立為後。

但是,手鑄金人的難度非常大,冉閔稱帝之時,鑄金人不成,燕王慕容儁大喜,燕國君臣皆認為冉閔不得天命,遂大舉進兵,兩年之後,慕容儁滅魏稱帝。

北魏末年,權臣爾朱榮欲行謀逆,手鑄金人三次,均未成功,爾朱榮大為驚恐,認為天命不在爾朱氏,遂放棄了篡位的想法。

“大王還是去尋玉兒吧,妾這裡,明日再來就是。”另一邊,獨孤芷見拓跋珪一動不動,真切感受到他心情不好,不由暗恨自己妒心發作,溫柔地表示著關切,想要替他紓解一番。

聞言,拓跋珪定了定神,鄭重說道“到孤身邊來,孤有一件大事和你說。”

獨孤芷一驚,眼瞼微垂,心念幾轉,卻始終想不到什麼關乎自己的大事,和衣臥在拓跋珪身側,二人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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