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皇宮是開朝皇帝高祖竇奎勒建國時新造的。高祖言稱天下百姓已遭隋煬帝荼毒,久罹苦難,高祖不忍百姓再受勞役之苦,就令皇宮取拙撲之形。不過皇宮自有一番威嚴氣度,何豐挺直腰背,跟在長公主身後只是低頭看路。

剛過宮門,迎面就走來跛著腿的太監,弓著腰笑著對長安長公主說:“奴才給長公主請安,皇後娘娘聽說您今兒要來,一大早就等著了。;特派奴才過來迎一迎。”

長安長公主微微勾起嘴角,“王期,你這嘴越發利索了。走吧。”

王期公公連忙過來扶著長安長公主,“老奴扶著您。”

長安長公主右手輕輕搭著王期的胳膊,沖著何豐招招手,“豐兒,過來。”又指指王期說道:“豐兒,這是皇後娘娘跟前最得寵的紅人,也是老人兒了。你可要好生尊敬。”

何豐連忙向王期行了半禮,笑道:“王公公好,以後還要拖您多加照顧。”

王期趕緊往旁邊避了一步,連連擺手,“哎呦,這可使不得,折煞老奴了。老奴可是看著長公主長大的,以後要是能用得著老奴的地方,盡管來找老奴。”

長安長公主拍了一下王期的胳膊,“你呀,總是這麼謹小慎微,她是我的兒媳婦,你看她還不跟看外孫女似的?跟她客氣什麼?”

王期腰壓的更低了,“長公主,這話也有您能說出口了。”說完,挾起袖子擦擦眼角。

長安長公主微微蹙眉,“看你!我們好久沒見了,你到是傷感上了。我們快走吧,還得拜見皇後娘娘呢。”

王期點頭應是,“哎,我扶您上去。”王期將長安長公主扶上鸞車,轉過身來扶何豐,“來,老奴扶您。”

何豐雙手輕輕掂起裙角,推辭:“王公公,您歇著,我自己就成。”

何豐一上去,長安長公主就低聲說:“以後對王期尊敬些,逢年過節的禮也不要漏了。王期心軟,你敬他一分,他能回報你十分。其他的太監,面上情做到就成。”

長安長公主這是教何豐皇宮中的生存之道呢!何豐既窩心又感動,“娘,我記下了。”

“還有皇後娘娘,雖說沒有什麼特別的忌諱,但是畢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一定要事事小心,處處謹慎。”

何豐頷首。皇後娘娘乃是中宮,當今聖上的結發夫妻,前任林首輔之女,據說和長安長公主是閨中密友。不過可惜的是皇後娘娘膝下無兒無女,在後宮之事上難免有所避諱。何豐打定主意,一會面見皇後娘娘,就立在長公主身後做個人身屏風,不多說一句話!

剛進長春宮,一股子濃鬱的沉香味直直沖進何豐的鼻子。何豐被嗆得差點打出噴嚏來,連忙捂著嘴緩緩。長安長公主冷冷地撇了何豐一眼,何豐趕緊輕輕吐出一口氣,放下帕子。

長安長公主帶著何豐走至大殿中央,緩緩矮身行禮,“皇妹給皇後娘娘請安。”

何豐也趕緊跪下磕頭,“臣婦宋何氏給皇後娘娘請安。”

剛落話音,就聽上首傳來急切的聲音,“快起來,你跟我客氣什麼?”

旁邊的丫頭走過來扶長安長公主,長安長公主笑道:“這可是禮數,不能讓別人笑話我們不知禮數!”

“還不起來?還等著本宮親自扶你?”

長安長公主笑道:“是是是,我這就起來。”

“你身後的是你星兒媳婦吧?起來吧,過來讓我看看。”

何豐偷偷看了長安長公主不動聲色,就起身低頭趨步上前,“臣婦宋何氏給皇後娘娘請安。”

“長得還不錯,聽說是星兒哭著鬧著要娶你,還在府上跟長公主鬧了一場?”

何豐背上的冷汗蹭蹭地往外冒,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連忙磕頭:“臣婦不知。”

“不知?哼”

長安長公主插話道:“行了,不知道還以為你看我們婆媳兩個不順眼,罰豐兒呢!”

“你呀,就是心軟!行了,起來吧。你以後要記得你婆婆對你的好。”

何豐趕緊磕頭:“臣婦記下了,謝皇後娘娘!”何豐匆匆起身跟到長安長公主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