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郭暖和五娘還不覺得,嘰嘰喳喳地跟何豐說話:“何姐姐,你終於來了。”

“就是,何姐姐,你怎麼才來?我都等了好一會兒了。”

……

兩人一句接著一句,鬧得何豐頭疼。

何豐真想大吼一句,“安靜!”

可是看著兩人眼裡的萌萌星光,何豐萎了,輕輕說了一句:“我這不是來了嘛,你們怎麼湊到一塊的?”

王五娘生怕何豐把以前她抱怨郭暖的話漏出來,趕緊插話:“還不是王朗的事嘛。郭夫人總得要一個公道,王朗的娘身份不夠,只能找到我娘了。然後我接待了郭暖,誰知我們兩個竟然還說的來,就順理成章地成了閨中密友。恰好何姐姐是我們兩個的好友,盼了你好一會兒了。”

何豐只能感嘆女孩子們的交友效率,笑著解釋:“家裡事比較多,我還是抽空過來的。只能待半個時辰。你們有什麼話可快點說。”

郭暖和五娘大呼小叫:“這麼快?那趕緊進去,不少人呢。”

兩人拉著何豐走進正堂。裡面已經坐了六七個小姑娘,何豐都沒見過,只能微微頷首權當見禮了。

五娘悄悄湊到何豐耳邊,“不必管她們,都是依附郭次輔的小官女。不知道郭暖放著高門貴女不請,反倒把她們請過來了。”

何豐一想到郭暖的性子就覺得這樣安排的很好。這些小姑娘都得巴著郭暖,郭暖的一些小失誤也就不顯眼了。

何豐也學著五孃的樣子,輕聲耳語:“你們去見過郭夫人了嗎?”

王五娘幾不可見地微微搖頭,“聽郭暖說郭夫人在服侍郭老夫人。”說完還用帕子遮著嘴,低聲笑到:“這就是農家婆婆的壞處,一點都不知理。總想著逞逞郭次輔孃的派頭,也不看看鬧了多少笑話。”

眼見郭曉過來了,何豐拉了拉五孃的衣角。

郭曉今兒竟然也穿了一身藍色褙子,走過來微微屈膝行了禮,“何姐姐過來怎麼也不說一聲?”

何豐不知道郭曉的敵意是從何而來,但也不示弱,直言:“不是令姐下的帖子嗎?怎麼你這個妹妹竟然不知道?”

郭曉面不改色,“我們兩個也算有緣,今兒穿的衣服都差不多,看起來更像是姐妹。”

何豐暗忖,郭曉這是專門來找茬的呀。

何豐眼神突變,大聲說到:“是嗎?我這身衣服是羽霓裳的師傅制的,不知郭二小姐的衣服是在哪制的?我到要問問羽霓裳的掌櫃的怎敢欺騙我們兩家,竟然一衣多賣!”

郭曉臉都綠了,這話怎麼接!京城的姑娘們都知道羽霓裳的每件衣服都只做一件,絕不多做,何豐這是說她穿贗品!

雖然大家都沒有明目張膽地看過來,但她們說話的聲音都弱下來,這是專心聽呢!

郭曉感覺臉上燙燙的,抓緊裙擺,訥訥不能言。

何豐覺得這樣也就夠了,給郭曉點教訓就行,不必鬧得太僵。何豐說到:“看來是我們家的下人搞錯了,我回去得好好審審。這樣不懷好意的東西可不能留在身邊,對吧,郭二小姐?”

郭曉抬手用帕子捂著半張臉,語含委屈,說到:“何姐姐說的對,都是郭曉多想了。”

說完,郭曉轉身就走,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何豐感嘆,什麼極品都有!

五娘也很困惑,忙問道:“何姐姐,你們有什麼宿怨嗎?郭曉怎麼陰陽怪氣的,好像是故意的!剛才我剛來的時候,郭曉穿的不是這件藍色的衣服啊。”

何豐細細回想,也沒有哪裡得罪郭曉啊!只當何豐平時不注意,惹著郭曉了。不過郭曉要是以為何豐是個軟柿子,可以隨便捏,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郭曉一進自己房間,就把所有的丫鬟婆子都遣出去。郭曉一想到剛才陷害何豐不成,反倒差點把她自己栽進去,就懊惱的不行。

郭曉越想越氣,手一揮就把手邊的茶杯給扔出去了。

郭曉只要一想到自家姐姐被何豐勾得茶不思飯不想,整天都是何姐姐長何姐姐短的,就心慌的厲害。

也不知道何豐那個狐貍精到底給姐姐下了什麼迷魂湯,一個姑娘家喜歡什麼不好,偏偏有磨鏡之好!

郭曉也不敢跟別人說,生怕一不小心壞了姐姐的名聲。本來尋思著姐姐幾天不見何豐,也就忘了。沒想到母親秦氏一說要給姐姐辦生辰宴,姐姐就馬上說要請何豐!

簡直要氣死郭曉了!

郭曉明裡暗裡地阻攔兩人見面,又是暗示母親,又是藏帖子,誰知還是沒攔住。

郭曉沒辦法才想到與何豐撞衫這個笨法子。本想著何豐一見跟主家撞衫,怎麼也得愧而棄逃,沒想到何豐竟然臉皮厚如牆,非但不羞愧,反而理直氣壯,言辭陣陣。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