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我怎麼敢認?當下搖頭否定:“狐貍仙可是說錯了,我沒有套路誰。”

“嘖嘖嘖,還不好意思咋地,怪不得當時你看不上老夫出的那些主意呢,原來是——深謀遠慮啊?”狐貍仙向我擠眉弄眼。

我長嘆了一口氣,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起來。

“怎麼了?”他見我如此,湊近問。

我吞下茶水,將水杯放下,轉頭看向他:“謀什麼謀啊,你剛沒聽見嗎?陛下不讓我種曇花了,我下崗了——a計劃正式破産。”我雙手一攤。

“哎呀你怎麼相信他呢,他那是吃醋了!”狐貍仙斜了我一眼。

我也學著他那樣子斜了他一眼,語氣裡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不信:“吃醋?狐貍仙,你哪隻眼睛看出來的?”

雖然我這個人有時候是有點自戀,但那都是在理智的範圍之內,還沒有到這種是非不分的地步啊,有時候我真的懷疑狐貍仙是怎麼當上這個月下仙人的,他這水平還不如我呢?

狐貍仙見我對他毫無信任,頓時急了:“你還別不信,他肯定是吃醋了,你不知道,最近天界暗戀你的那些小夥子明裡暗裡地借種花之機和你套近乎,玉娃見了,臉都黑了!”

嘿,編得還有模有樣。還暗戀我?什麼時候我這麼吃香了?

我理解:做媒婆的都這樣,一張巧嘴死的都能給你說成活的。我無意拆穿他,畢竟他是個老年人,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啊,況且有時候為了讓老人家高興高興,綵衣娛親一下也是應該的。

所以我一臉不在意地說:“好吧好吧,狐貍仙你說得都對,天帝陛下他吃醋了,吃我這個小花精的醋了好不好——”

“你怎麼不信呢?!”狐貍仙看出了我的敷衍,氣得吹鬍子瞪眼,我趕緊端正態度,坐得像小學生一樣,目光平視他,語氣十二分真誠:“我信,我信——”

狐貍仙立馬有了笑模樣,笑嘻嘻地湊過來:“小攸曇,左右你這天界花匠做不成了,不如,來我的姻緣府跟我學做媒啊?我看好你哦~”

還好我沒喝水,要不就一口噴出來了:“月下仙人,你還真是三句話不離老本行啊,呵呵~”

他得意一笑:“那是,幹一行愛一行嘛,怎麼樣怎麼樣?同不同意啊?”

我嚥了一口唾沫:“不怎麼樣,不同意。”

他沒料到我拒絕得這麼直接,笑臉兒一下就垮了:“為什麼啊?我真覺得你行!”

他是誠心求才的,這麼多年,攸曇是他發現的第一個適合接他班的人,“要不,我收你做徒弟怎麼樣?”

“做什麼都可以,可做媒就是不行,這個我絕對不會答應你的,您還是趁早死心吧!”我轉身去書架抽出一卷竹簡看了起來。

狐貍仙追著我跑:“怎麼,你還瞧不起我的職業?今兒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我無語側頭,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裡的經卷道:“所謂,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多少悲劇皆由愛欲而生?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逆風執炬,必有燒手之患。你讓我撮合別人入這執念深淵,我豈敢涉足?”

狐貍仙驚呆般看著我,似乎被嚇傻了。是他要我說真話的,我說了真話又接受不了——

“小攸曇,你,你不會也吃了‘隕丹’吧?”從沒見狐貍仙這般認真的模樣,額頭上的手,提醒著我他是真的擔心。

我愣了愣,撲哧一笑:“那樣難得的玩意兒,我怎麼會有?況且,我也沒有一個當花神的媽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