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玉看著我,無聲勾了勾唇角:“難得你有這份心,本神自然要成全。”

我既驚喜又意外,不敢相信地看向他,他怎麼這麼容易就同意了?

果然,還沒等我高興三秒鐘,便被他接下來的話打回了原形。

“天庭甚少有真花,你既然有心,又是花精,不如就做個花匠如何?何時種得這滿庭芳華,便也不辜負我之用心——”

“啊?”花匠?我愣神,說好的貼身侍女呢?怎麼成花匠了!

月下仙人也嚷嚷起來:“好好的一個女娃娃,你怎麼派給她這麼一個活兒?這麼如花似玉的娃娃,自然是要留在身邊才好啊!”當年錦覓和旭鳳的一段姻緣不就是從在棲梧宮當鳳娃的小仙侍開始的?這個呆龍,真是個不開竅的!

月下仙人咬牙,恨鐵不成鋼地瞪著潤玉,潤玉挑眉,回他一個無所畏懼的淺笑。見我久不作答,他微微側頭:“怎麼,瞧不上這花匠一職?”語氣溫柔中我分明聽出了一絲危險。

我回神,趕緊擺手:“不不不,陛下言之有理,攸曇不過小小花精,豈有挑三揀四之理,花匠之職簡直是為我量身打造啊!我甚是喜歡!甚是喜歡……”

我齜牙假笑,將“言不由衷”這個詞發揮得淋漓盡致。

潤玉見我“識相”,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我幹笑兩聲:“同意!呵呵,當然同意!”

“甚好。那便早些回璇璣宮準備吧~”他面帶淺笑,看了我一眼,然後拂了拂衣袖,施施然走了。

目送著潤玉離去的背影,我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垂頭喪氣地坐在了臺階上,捧著臉,嘟起了嘴:“唉——”

“小攸曇~”一張笑得狡黠的狐貍臉瞬間在我眼前放大。

“要不要去老夫的姻緣府玩一玩?那可比玉娃的璇璣宮好玩多了!”

我皺著鼻子看他,看這一臉誘拐的笑,太明顯了!我才不上當呢。姻緣府除了一堆紅線還能有什麼好玩的?

“唔~不去不去,狐貍仙你沒聽到天帝陛下說了,讓我快回去準備準備當花匠嗎?”我飛快地搖搖頭,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哎呀,你管他那個不懂風情的做什麼?他住的玉清宮離璇璣宮遠著呢,不會發現的!放心吧!”

“我自然是要聽天帝陛下的話的,怎可因為他不在就陽奉陰違呢?”我不贊同地說,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漏掉了某個重要的資訊,猛然扭頭:“仙人,你說陛下住在玉清宮?”

“是啊,歷代天帝都住在太微玉清宮啊。”月下仙人不明所以地看著我。

我捏著小拳頭,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小貓。原來他住在玉清宮啊,那得摸清去玉清宮的路了!

“仙人,我不和你說了啊,我得回璇璣宮了!”我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裙擺,對月下仙人說。然後便不顧他的挽留匆匆回璇璣宮了。

月下仙人立在鳳凰樹下傾身作爾康手,然而並沒有換來我的回頭。

回到璇璣宮,我走過來走過去,想著這天庭花匠一職到底該怎麼做?雖然我現在成了花精,可是昨天試過了,我連朵曇花都變不出來,還當個屁的花匠啊……

但我這個人一向信守承諾,既然答應了小魚仙倌要當個好花匠,我就不能食言,雖然我現在還不會種花,但好歹我是個花精,學起自己的本行應該難不倒我吧?

我來到那株曇花邊,蹲下身子撐著下巴仔細觀察它:“曇曇,咱們談談吧!”我一直認為這株曇花不簡單,能聽懂我說話,畢竟是它把我拐賣到這裡的,雖說心裡有些怨氣,但是對它的感情還是不一樣的。現在,我一個人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最親近的人就是這株曇花了,遇到事情,我還是想找個人傾訴一下的。

曇曇不愧是這璇璣宮的花,有這璇璣宮一貫高冷的畫風,我雖然舔著臉巴結它,但是它卻仍舊理都不理我,只想安靜地做朵美花。

我不管她,繼續說:“你能不能告訴怎麼才能種出曇花啊?”

曇曇高冷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