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答:“沒錯,您找哪位?”

陶宣琪說:“我叫陶宣琪,來找顧正淵先生,我是他女兒。”

此話一出,方冉手裡的湯匙“咣噹”掉到了餐盤裡。

顧母瞥了顧父一眼,倒沒有什麼怨氣,而是一抹無奈。

“這……”保姆不知所措地看著身旁的顧母。

顧母轉回目光,沒有驚訝,連顧父也是一臉雲淡風輕,甚至還帶著一絲……厭惡?

方冉不做聲。只見顧母翩翩上前,對著電話說:“請進吧。”

方冉不明白顧母為什麼讓她進門,還是在這樣夫妻結婚紀念日的好日子。

沒多久陶宣琪便進來了,她倒是沒有濃妝豔抹,一張小臉楚楚可憐的樣子,但是方冉一眼就從她流轉的眼神中看出浮躁來。

果然,陶宣琪進門之後不動聲色地打量一下顧家內部的裝飾。

她早就知道顧家乃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在本市商圈,顧父是絕對的領軍人物。單說顧瑞安名下的瑞皇娛樂,其價值就難以估計。剛才她進門的時候,單單從院子走到大門就走了許久,可見這家的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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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內部當然佈置地也很精巧,顧母這人秀外慧中,不喜歡搞那些奢侈花哨的東西,顧家的別墅整體看起來並不是富麗堂皇的,而是溫馨愜意的,當然這樣愜意的地方也極有價值,單說客廳裡那幾瓶鮮花,都是顧母在宅子後面親手培育的,那花苗但是搞回國、每日請人打理,都花了不少價錢和心思。

陶宣琪雙眼環視了一圈,然後才故作矜持地說:“您好,我是陶宣琪。”

她這一聲招呼是對著顧父打的,顯然沒把客廳裡的其他人放在眼裡。

方冉冷笑一聲,且看看她玩什麼把戲。

顧父要不搭理她,顯得太冷場了,於是只得說:“你好,我我可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女兒。”

這話可以說是相當的不客氣了。

奈何陶宣琪拼的就是厚臉皮,她全程無視滿屋子的人,仍舊言笑晏晏地說:“顧先生從小資助我讀書,我心中一直把顧先生當做親生父親一般看待。”

顧父冷笑了一下,他平時在家中對待老婆孩子都是和顏悅色的,方冉從這笑容倒看出些顧瑞安的影子。

不對,應該說是顧瑞安有顧父的風采才對。

顧父淡淡地說:“我匿名資助過許多學生,從沒有想過要收到回報,如果被我資助過的學生都把我當爸爸,那我豈不是兒女滿天下了?”

“噗嗤……”旁邊的保姆沒忍住笑出了聲。

連方冉都忍俊不禁了。

陶宣琪剛上門就被保姆嘲笑了一番,心中大為惱火,但是她惦記著自己來的目的,還是忍下了脾氣,柔聲說:“不論如何,我敬重您,和您沒有關係,您只需要知道您有一位默默為您牽掛的女兒便是。”

咦……方冉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陶宣琪腦回路真是清奇,連臉皮也是這麼厚,上趕著來“認親”!

只聽陶宣琪一邊拿出身後帶來的禮物,一邊說:“我聽說您愛吃這個,這是我從老家特意帶回來的。”

方冉瞥了一眼,那裡面好像是某種乾菜。

顧母十分有禮節地收下了,說:“謝謝。”

陶宣琪仍舊沒拿正眼看這位宅子裡的女主人,仍舊一雙眼睛對著顧父,含情脈脈地說:“今天能見到您,我就很開心了。”

顧父答:“真不巧,今天我還約了許多客人,實在沒有空招待陶小姐,不如陶小姐請回吧。”

陶宣琪眼中閃過不甘心,到底還是忍住了,又說:“那乾爹您注意身體,多保重。”

全屋子的人都被這一聲“乾爹”給噁心到了!

偏偏陶宣琪像是不知道一樣,大大方方地告辭了,臨走還表示:“等乾爹有空,我再來拜見。”

方冉:……見過厚臉皮,沒見過這麼厚的。

陶宣琪一走,方冉就忍不住問:“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