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周正曾經霸佔實習生的稿件,把實習生的採訪稿署上了自己的名字發表,事後拿稿費封口,那實習生不願意,就被周正給開除了。

又比如,周正只把有價值的新聞分給自己和自己的助理,剩下些沒價值的採訪才會安排新人去跑,其名下雖然帶了不少新人助理,但是親疏遠近一應分明,嫣然形成了唯我獨尊的派系作風,更有甚者還透露,有的新人記者為了加入周正的人際關係最裡層,把自家當藝人的親戚給出賣了。

最扯的當屬有人說,周正潛規則了圈內的美女記者。

對於這第三天,方冉倒是不大相信,周正其人雖然文章狂放不堪,但其人十分謹慎,大概親筆毀掉不少藝人的星途讓他心有慼慼,自己的私生活一向捂得很嚴,更不會留下潛規則,這種身敗名裂的把柄讓人抓。

方冉應付完眼前的記者,才走進畫廊。

鄭嵐雙一主人的姿態在門口迎客,見到她,說:“你最近新聞不少啊。”

方冉無奈地說:“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呢,我可不是兔子。”

這話鄭嵐雙倒是贊同,在她看來,像顧寧安這樣演技出色的演員,一定是有自己的堅持和風骨的,那東西不容人踐踏。

鄭嵐雙自己便是如此。因此她還願意在顧寧安新聞纏身的時候邀請她來參加自己的油畫展,這某種意義上也是顧寧安的聲援。

方冉跟鄭嵐雙打過招呼,自己去畫廊裡面轉了一圈。

鄭嵐雙的畫是寫實派,不需要多少玄妙的欣賞水平,一般人都能看得出好壞。她配色十分清麗,炎炎夏日,看得人心頭一片明朗。

方冉正沉浸在畫中,忽然聽得背後有人喚了她一句:“請問是……顧寧安小姐嗎?”

方冉回頭,跟她說話的是一個女子。

這女子優雅脫俗,身高比方冉要高一些,穿了一條素色的連衣裙子,端正大方,她的五官算不上頂美,但是勝在這渾身的氣質和風骨之上。

方冉愣了一下,總覺著這女子看著有點眼熟,回了她一句:“你好。”

唐藍沁回了她一句:“你好,我叫唐藍沁。”

方冉一聽這名字,就想起來了,宋禕告訴過她。

唐藍沁是唐家的長女,唐家做陶瓷出身,唐藍沁獨得家中傳承,年紀輕輕在陶瓷上的造詣已經堪稱小有成就了。聽說她已經是蕭凌非的女朋友了,方冉雖然和蕭凌非算是熟人,但還是第一次跟唐藍沁說話。

方冉說:“你好,我在電影節上見過你,跟蕭凌非一起,很般配。”

唐藍沁淺淺地笑,看起來很舒服,她說:“我聽蕭凌非提起過你,好奇你是怎樣的人?,忍不住就想跟你說兩句話。”

方冉笑答:“那你看我是什麼樣的人呢?”

唐藍沁悠悠地拋下一句話:“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

方冉頗有受寵若驚的意思,說:“我可沒你說的這麼高雅,不過是個俗人罷了。”

唐藍沁目光盈盈地看著她。

她跟蕭凌非在一起一年了,唯獨聽他提起過一個女孩的名字,便是顧寧安。她曾經有些小嫉妒,也好奇顧寧安真人是何種風貌,如今見面才知道,顧寧安是一個不會讓人生出惡意的女子。

她眉目清麗,氣質淡泊,應對記者的時候俏皮灑脫,面對朋友的時候直言不諱,是個可交之人。

唐藍沁笑著說:“希望我們會成為好朋友。”

方冉答:“一定會的。”

方冉這油畫展還沒參觀完,外面的記者就已經把《顧寧安欲狀告周正》的新聞傳得沸沸揚揚了。

周正有些急了,開始找huyo先鋒的老闆溝通,希望以公司名義出面阻止事態的發生與擴大。

huyo先鋒的老闆叫屈鵬,這人既然能當上huyo先鋒的老闆,還用了周正這麼一個歪風的記者,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

屈鵬今年四十歲,發福禿頂,典型的中年創業者形象。他原本也是記者出身,後來從傳統媒體跳槽創業,這才有了huyo先鋒的品牌。

此時的屈鵬在辦公室裡皺著眉毛,說:“這事,恐怕不好辦呀……”

周正一聽屈鵬這麼說,心裡就有了三分底。他原本也沒打算屈鵬會立刻幫自己,但是他竟然敢開口,便是有談判的砝碼。

周正眯著眼,說:“只要這次你幫了我,明德小區的那件事情我就當不知道。”

屈鵬一聽周正提到明德小區,就忍不住咬了咬後槽牙,但是面上仍是雲淡風輕看不出本意,說:“那件事我知道你是不會說的,自從我創業,你就跟我在一起,咱倆也是十幾年的交情了,我是想說,這次的事顧寧安她是動真格的,不是咱們私底下溝通可以解決的。”

屈鵬跟他打馬虎眼,周正也就就坡下驢,說:“咱們可以先試試,如果不行,就爆個其他的大料,把這事給壓下去。大眾對於新聞的關注也就是三分鐘熱度,沒人刷,這事很快就會被人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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