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路口停一下吧,是從那裡下車就好。”

鄧思雨這麼說,讓齊斯揚很是意外。

鄧思雨笑笑:“雖然裴叔沒說,但是我們今天見面的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你對我並沒有意思,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今天謝謝款待,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齊斯揚輕呼了一口氣:“對不起,謝謝。”

簡單又客氣的兩句話,把兩人之間的關係道得清楚明白。

車子在路邊停下,鄧思雨下了車,轉而打了計程車回家。

齊斯揚看著鄧思雨上了計程車,才發動車子離開,他今天的表現的確很沒有紳士風度,在餐桌上對一個女士太過冷淡,甚至沒有送她回家,但是齊斯揚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除了裴雯,他對任何女人都提不起興趣,早早劃清界限最好不過。

鄧思雨上了計程車,從後視鏡裡看到齊斯揚的車子遠遠離開,這才往後靠在座椅上,感覺渾身都失了力氣,心底泛出一抹苦澀。

齊斯揚的確很優秀,年輕有為,風度翩翩,是她的理想型,鄧思雨從父親那裡看到了齊斯揚的照片後,就一直對他念念不忘。鄧父知道了女兒的心思,這才聯絡裴鴻之安排了這一頓晚餐,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齊斯揚的表現說明了一切。

鄧思雨第一次體會到失戀的感覺——不,也許連失戀也算不上。

齊斯揚回到家,裴鴻之有些意外地問:“怎麼這麼早?”

齊斯揚沒有隱瞞,如實說了:“鄧小姐半路打車自己回去了。”

裴鴻之臉色不大好,不用齊斯揚說,他都知道,一定是鄧思雨自己要求打車回去的,但是追根究底原因還是出在齊斯揚身上。他語氣有點重:“你太失禮了,再怎麼樣也不能讓一個女孩這麼晚自己打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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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爸爸。”齊斯揚肩膀挺拔,字字清晰地說,“我對鄧小姐沒有那個意思,以後請爸爸不要給我安排相親了。”

裴鴻之擰眉:“對她沒意思,那你對誰有意思?”

“裴雯。”

裴鴻之愣住了。

“我說裴雯,我只喜歡裴雯,您知道的……”

齊斯揚話還沒說完,就捱了裴鴻之一記耳光!

啪!齊斯揚被打的身子歪向一邊,又馬上站得筆直,這是在她身上難得看到的倔強,裴鴻之氣得臉發紅,揚起手,終於沒忍心落下這第二巴掌。他一直把齊斯揚當做他的親生孩子,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動手打他。

“你!”裴鴻之收回手,氣得身體都有些發抖。

齊斯揚眼中閃過濃重的歉疚:“爸爸,對不起。”

“你還知道對不起我……”裴鴻之幾乎要流出淚來,“這麼多年,我一直想盡辦法讓裴雯認我這個父親,我希望裴雯能夠回來,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在一起,可是不是以這種方式。你們倆都是我的孩子,我……我接受不了!不行!”

齊斯揚眼中帶著無比的沉痛,雖然知道裴鴻之的態度,但是親耳聽到又是另一回事,他低聲說:“對不起,爸爸。”

除了對不起,他實在找不出第二句話。裴鴻之待他如親生,他還沒來得及報答,卻要先給他這樣的傷害。

裴鴻之一擺手:“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齊斯揚目光堅定地說:“爸爸,我和裴雯是真心的,我們在一起可以克服許多困難,不在意別人的眼光,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如果您希望認回裴雯,您可以把我趕出去,跟我解除法律關係……”

裴鴻之看著他:“解除法律關係?你怎麼忍心對我說出這種話?”

齊斯揚原本還無比堅定,但是看到裴鴻之心痛的眼神,立刻有了些不忍,除了對不起,再也說不出第二句話。他和裴雯堂堂正正的關係,唯獨面對裴鴻之他一句也說不出口。

這世上他最對不起的,註定是他的父親。

裴鴻之坐在椅子上,渾身無力,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那天在寧丫頭的訂婚宴上我就看出來了,你和裴雯一起跳舞,那是一對戀人才有的感覺,我一直逼著自己不去想,不去承認,可是你並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齊斯揚說:“要怪就怪我吧,是我一直纏著裴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