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住不斷抖動的手臂,提瑞爾目光炯炯的仔細端詳著接過來的卷軸筒,看著上面紅色的扭曲十字。直到數秒鐘後,他深呼了一口氣,逐漸平復了下來。他竟是並沒有著急開啟它,而是緊皺起了眉頭用雙手將它按在腿上,抬起頭看向了夏倫。

“當黑色鐘擺的那些傢伙告訴我有一些有趣的傢伙遇到了一些有趣的麻煩需要我出手幫助的時候,我還有點不太以為然,不過現在看來……你們的麻煩好像的確不小。”

“……我們就不要拐彎抹角了,老先生,告訴我們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夏倫歪了歪頭,直接了當的問道。

“你們對它——對這個符號瞭解多少。”

提瑞爾拿起了卷軸,露出了上面的扭曲十字,看了一眼夏倫,順便掃了一下其他的幾個人。萊瑞等人抿了抿嘴沒有說話,因為他們知道這種需要具備相當分量專業知識才有資格參與進去的學術討論,並不是他們這群只瞭解一星半點的外行人可以隨便插嘴的領域。

“一無所知。”只有凱斯,在這個時候面不改色的接過了話出聲道,“但是歷史上與它類似的只有守護者教派的金色十字印記,所以我們判斷二者之間應該會有什麼關聯。”

“正確的判斷。”提瑞爾讚賞的點了點頭,老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意,“它們兩個之間的確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金色方正十字是歷史上正統的大宗教守護者的標誌,而異色的扭曲十字……代表的則是秘密守護者。”

“秘密守護者?”

聽到這個明顯和守護者大有關聯卻又極為陌生的名字,凱斯等人都是眉頭一皺。只有夏倫,目光突然一動,兩眼微眯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你想起了什麼?”

萊瑞敏銳的發現了夏倫的變化。

“我知道這個名字……秘密守護者傳說是守護者教團中一個極度神秘的內部團體,負責守衛組織中一個秘密,一個一旦暴露就會引起整個守護者覆滅的秘密,甚至世界也會受到巨大影響。”夏倫目光抬起看向提瑞爾,“但是這個說法從出現起就虛無縹緲毫無根據,我一直以為它和亡靈之主瑟裡安一樣只是個故事?”

“還真不是,孩子。”

聽到有人對秘密守護者的傳說有所瞭解,提瑞爾顯然是非常高興,口氣也變得親切了起來。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夏倫,扶了一下小眼鏡,聲音彷彿帶上了一股磁力。

“秘密守護者不但是真實存在過的,而且遠超你的想象。你剛才所說的其實大部分都是錯的,是一般對秘密守護者有著些微瞭解的人普遍的誤解……秘密守護者並不是守護者教團內部的組織,事實上它們兩個的關係是剛好相反過來的——看似風光無限強勢無比的守護者教派,其實就是秘密守護者專門組建負責守衛組織中秘密的一個下屬部門團體而已——而這個所謂的秘密,就是秘密守護者本身。至於秘密守護者自己,則是揹負著更加神秘和巨大的使命。

如果你們稍微瞭解過守護者的話,就會發現他們幾乎在所有的記載上都有著兩個共同的特點——強大,和猖狂。他們強大,是因為背後有秘密守護者,他們猖狂,則是為了將目光從秘密守護者身上移開,並方便一些秘密守護者的行動。”

提瑞爾說到這裡的時候,凱斯忽然出聲打斷了他。

“什麼行動?”他皺著眉頭看著提瑞爾,“他們的使命是什麼?”

“我不知道。”提瑞爾目光怪異的斜了凱斯一下,臉上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些什麼很可怕的事情,“我花了一生的時間去研究他們,但是最後找到的資料依然寥寥無幾。他們就像是一團被層層包裹住永遠也解不開的迷,甚至最近我才又發現了一個關於他們的迄今為止最讓我感到無法相信……甚至有些恐懼的事實。”

“……什麼事實?”

“是他們的起源……秘密守護者的起源,可能比現如今世界上有記載的任何一種文明都要早,可以一直追溯到魔法紀元時代開啟之前的世界。”

提瑞爾的聲音從未如此的凝重,而眾人也像是聽了一個了不起的故事一樣,眨了眨眼睛感到了震撼。就連艾瑟這樣的純外行也能夠想象的出來,“世界上最古老的勢力組織”這個身份一旦坐實,將會在學術界掀起一陣怎樣的狂風巨浪!

當然那其實和他們並沒有太大關係。

“如果這些就是你對秘密守護者瞭解的全部,那麼你剛才在第一次見到這個徽章時的表現就有點誇張了。”夏倫摸了摸下巴,雖然對提瑞爾口中所說的事情很感興趣,但是他也明白現在他們的關注點不應該是那裡,他們來到這裡的目的並不是歷史學研究,“你到現在也沒有開啟它看一眼,是不是已經提前知道了些什麼?”

“這裡面的東西是用古柯察法則神文寫的吧。”

提瑞爾並沒有否定,也並沒有正面回答夏倫的話,而是一揚手中的卷軸筒反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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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

“因為這是他們的規矩,規矩規定‘亞當之子’在記錄‘迷失聖所’位置所在時必須要用這種古老而神聖的文字。”

亞當之子?迷失聖所?

看著眾人臉上那皺起眉頭困惑的神情,提瑞爾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仰起頭望向外屋,抬起柺杖用力地敲了敲地面——

“安娜!安娜!”

在提瑞爾的呼喊聲中,一個身穿標準黑白女僕裝、扎著兩條麻花辮、一臉小雀斑、手上還拿著一條掃帚的年輕女僕怯生生的從客廳門口露了個頭出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客廳的眾人。雖然在大家集體轉頭看向她的時候差點沒被嚇跑,但是還是鼓起勇氣站在了原地,遲疑的走了進來,止步在了門口。

“老爺,您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