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倫感覺的到,如果有必要的話,這裡坐在臨窗吧椅最裡面的喝的最醉醺醺的那個胖老夫人隨時可能從自己裙子底下的兩腿中間掏出一把槍管和夏倫小臂一樣粗的雙筒獵槍將身前那個總是給自己少調一半酒水多放一車冰塊的雪貂臉酒保給轟成只剩下半身的瑪麗皇后。

“瑪麗皇后,謝謝。”

坐在一樓吧檯前的高腳椅上,夏倫向著吧女點了點頭,然後在看著對方手法嫻熟的調酒的同時,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莎拉。

自從摩恩、莎拉、斯羅格、還有那個被斯羅格帶走要送回家的雛妓尤利婭上了傑洛克的船之後,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一天,一直都沒有他們的任何訊息。不過夏倫估計應該快了,傑洛克等人不可能一直把他們送到天涯海角,最多隻能是鄂倫海沿岸的某個小港口,然後他們幾個就得靠步行了。

不過,雖然現在的摩恩已經差不多算是個廢人,而小尤莉亞又不懂得任何的戰鬥技能,但有斯羅格和莎拉在的話,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產生。

心裡面思量著,夏倫回頭看了一眼二樓。

二樓的設計像是一滴水滴,越往裡面越尖,最裡面只能夠放開一張桌子,可以同時看到外面的風景和酒吧的一樓。和一樓不同,酒吧的二樓明顯要安靜許多,而且也要空曠許多。那裡的桌子相互之間的距離都很遠,而且總共也沒有幾個人坐著。

實際上只有一桌有人,就是最裡面的那桌。坐在那裡的是三個人,一個身穿黑色家居袍,臉戴深色圓形小眼鏡,頭髮堅硬筆直根根豎立,正是夏倫此行的目標,不落之翼除卡洛兒之外的最高等級代理人——西蒙·唐奇。

而和他坐在一起的則是一個腰圍堪憂臉色虛浮的胖子,頭髮稀疏花白,歲數看上去至少五十七歲以上,眯眯眼雙下巴,不過笑起來卻並沒有這種型別老人該有的那種祥和平緩的感覺,反倒有點不怒自威之意。這是隻有常年身居高位的人才能夠養成的特質。

夏倫猜測這個人應該就是這座俱樂部的主人“羅多·貝德羅”了。

而在胖子和西蒙的旁邊,和他們同坐的第三人,則是一位穿著保守的婦人。她的歲數看上去也已經過了生命中的韶華之際,不過要比現在躺在西蒙家院子裡曬太陽的那位要好很多。

她大多數的時間都並不說話,只是面帶微笑的看著西蒙和胖子交談,偶爾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上一口。因為角度原因,夏倫看不清楚裡面是什麼,不過從杯子的樣式來看,應該不是酒,而是咖啡或者奶茶之類的。

三個人現在看來相談正歡。羅多話最多,最健談,同時笑的也最誇張。而相比之下西蒙則是要平淡不少,或者說慵懶不少。夏倫其實在看到他第一眼之後就一直從心裡嘀咕他是不是就那麼穿著那身一路從自己家裡面走過來的。

夏倫當然可以現在就上去,直接找西蒙談話。不過他不會這麼做,他以前遇到過這種類似的情形,他知道如果現在立刻過去和西蒙見面的話,那麼免不了會被羅多認為是西蒙的朋友然後拉著坐下來磨磨蹭蹭左扭好一段時間。那是完完全全的浪費生命,還不如在下面喝兩杯酒來的舒服。

而且他知道他做的這個位置西蒙遲早會發現他,到時候他就會知道自己是來找他的。然後接下來就不需要他操心了。

酒調好後,夏倫將杯子接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看了裡面那顆好像比自己腦袋都大的圓形冰球,上下沉浮在鮮紅如血的液體之中,驀然的感覺到了一種詭異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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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漆黑的左手,端起酒杯,剛要喝第一口,但是還不等杯沿與嘴唇相碰就被突然間打斷了。

“嘿,果然是你。”

一隻手有力的拍在夏倫的肩膀上,讓他差點手一抖的把酒給灑出來。這倒不是說他的警惕性有多麼低,而是他實在沒有想到在這個他除了西蒙·唐奇外誰也不認識的地方竟然會有人過來主動和他搭話,而且還這麼自來熟。

不過他馬上想到了一種可能。當他抬起頭,看向大方方坐到自己身旁的那人時,果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披肩的長髮,性感的紅唇,長長的睫毛拔下來一根可以當牙籤用,淡紫色的眼影和深深的眼線讓那雙琉璃色的眼睛看上去非常的靈動和魅惑。

這是夏倫那輛墨綠色敞篷轎車中四位女孩中的一個。夏倫感覺到自己可能被什麼麻煩給纏上了。

“你不是這裡的常客,對吧。”

目光帶著一點因為酒精或者別的什麼東西而顯得有些迷離的目光,女孩伸手拿過夏倫的酒杯,自己喝了一口。

“……為什麼這麼說?”

夏倫斜著眼睛看著女孩的動作,臉上不動聲色的問道。

“因為這裡的所有人……所有無趣的垃圾,我全部都認識。”女孩環顧了一下四周,半身倚在吧檯上,好像喝醉了一樣放浪著自己的形骸,然後重新將目光轉到了夏倫的身上,“但你不是他們中的一員。”

“也許只是因為我還沒有喝醉。”

夏倫隨意的笑笑,目光盯著女孩手中的酒杯。瑪麗皇后可是價位不低的酒。

“怎麼?”看著夏倫的目光,女孩有點不可思議的誇張的笑著瞪了瞪眼,“不想請女士喝一杯嗎?”

“不是不想,只是沒有想過以這種形式。”

夏倫搖了搖頭,然後向著吧女揚了下下巴,再次要了一份瑪麗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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