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院長雙手負在身後,挺直著腰桿立於樓頂邊緣,一身紅紫色的禮服隨著夜晚高空的勁風獵獵作響,月光下蒼白的面具漆黑的月牙笑臉看上去靜寂而詭秘。那感覺就像墳地裡一塊因為懶得刻名字所以就隨便畫了兩道月痕的墓碑。

在他的對面,另一座大樓的樓頂邊角處,站著單手叉腰的珍。

她那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隨風飄舞,朦朧的目光帶著一點慵懶的臻漠,清冷靜寂的遠望著與她遙遙相對的院長,嘴角完美的微笑讓人源自心底的感到發寒。

她的另一隻手上攔腰夾抱著失去意識的簡,那感覺就像是夾著一隻大號的懶貓。揹著包的大號懶貓。

雖然簡看上去並沒有經過什麼傷勢的處理,一直都有著血滴順著衣角和發尖等位置滴落,但是珍卻似乎並不在意。她對於簡生命安全方面的事情根本就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的擔憂。

“今天我真是經歷了一個非常值得紀念的夜晚。”略微低著頭,珍雙眼炯炯的盯著院長,壓著嗓音用胸腔發聲的在風中大聲說道,“吉爾普羅那似乎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到現在為止我竟然已經一連遇到了三位都市傳說。尤其是竟然還包括你這個倒數第二不常露臉的傢伙。”

“最近這座城市的夜晚的確是有點不太平,親愛的珍小姐。”院長含著一絲笑意背手立於風中,中氣十足的隆聲回應道,“我想沒有什麼人比兩位更加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這是在明顯的暗指珍和簡為了撒林特夫人女兒的事情而在吉爾普羅那大開殺戒的事情。這件事情可是將五大集團的首腦全部都給攪動了。

“有人比我們更清楚。雖然他們現在可能已經死了。”珍冷冷的語氣幾乎要讓天空掉下冰塊來,“但是還不夠。只要還有一絲可能,我們就會把這件事情一直追究到底!”

“你們這是在為撒林特招惹麻煩。”

“是麻煩在招惹我們!”

毫不客氣的怒懟回院長,珍兩隻蛇蠍般的瞳孔清冷冰涼的瞪著那張蒼白的面具,臻至的俏臉上沒有一絲退避之意。

“如果黃金之河想要開戰的話,老先生。”她緩緩的張口說道,聲音聽上去平靜的可怕,“那布魯克應該叫你把整個孤兒院的娃娃兵們都一起帶出來!”

“……”

看著眼前似乎那較之似狂而瘋的簡來說好像是可以正常交流,但實際上卻是堅冰一塊雷劈不化的珍,院長在心中輕嘆了口氣。

珍說的沒錯。如果真的要全面開戰的話,光憑他自己就算是再實力通天也不可能與撒林特公會整個集團相抗衡,光是珍和簡他都不一定能夠擺的平。到了他們這個級別的頂尖格鬥修煉者或者覺醒者,不要說決出生死,就連分出勝負來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以剛剛他與簡的交手來說。雖然他的硬實力可以做到力壓簡而不費吹灰之力,但是簡那極具自身意志特性的狂烈反撲卻依然讓他像啃刺蝟一樣感到有些無從下口。

雖然他還有著海量的手段沒有使出,但是他相信這個任由自己隨意受傷的簡也不是就如看上去的那般簡單。更何況他一開始就沒打算真的要出手將撒林特的兩條獵犬擊殺。

否則的話就真的要演變成黃金之河與撒林特公會的全面戰爭了。這不但是他不想看到的,甚至都已經違背了布魯克的本意。布魯克只是委託他來出手為黃金之河找回個場子而已,畢竟臉面這個東西對於黑暗世界來說是和信譽一樣重要的東西,一旦被冒犯就必須要追究回去,否則的話威嚴一旦受到懷疑,所引起的一連串影響將會是超乎想象的巨大。

院長也是明白這其中的利害,所以在布魯克拜託他的時候才沒有拒絕。

他們一開始就沒想著要和撒林特公會死磕到底。實際上到現在讓簡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勢,已經達到了最初的目的,完全可以算是完成布魯克的委託了。

院長之所以會和珍去說那些多餘的話,純粹是自己的意志。不過看樣子好像並沒有很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