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之河的動作很快,他們先一步封鎖了會場,控制住了人員的進出,然後才向眾人說明了情況,並做出了相關的警告。

“誰要是不配合,我們就會懷疑他和這次事件有關係!”——大致就是這個意思。

而對於黃金之河的強勢,大多數人雖然心中不滿,但還是識趣的選擇了閉嘴,沒有傻到在這個節骨眼上硬和黃金之河以及巴拉卡集團這兩個龐然大物犯衝,否則萬一被盯上了那可真不是鬧著玩的。

而對於二樓包廂中那些不太好得罪的大人物們,黃金之河就處理的比較委婉和客氣的多了,但是大致意思依然沒變,只是從必須全面配合他們的調查變成了“暫時不要離開自己所在的房間”。

黃金之河不是傻子,就算真要懷疑二層這些傢伙的話也肯定會派出專門的人員來調查,讓底下這些小傢伙去做這件事情那純粹就是搞笑。

“我瞭解了,在合適的時候到來之前,我會老老實實呆在這裡的。”

阿爾·貝基半閉著眼睛面無表情的坐在桌邊,目光斜斜的看著身側窗戶外面一樓會場中被限制了行動坐在各自位置上的嘈雜的人群,根本沒去看門口那名黃金之河的人。

“是,感謝先生理解。”

身穿黑色正裝的黑紐扣微微向著阿爾·貝基彎腰行禮,額頭上的汗珠差點直接滴到地上。二樓所有房間中只有他面前這一位最是不好招惹,最需要小心對待,不僅僅是因為不落之翼也是和黃金之河、巴拉卡一樣的吉爾普羅那本地大蛇頭之一,更是因為不落之翼本身還是五大集團中最為團結和護短的一個。

這個以軍火買賣起家並安身立命的不落之翼本身所實行的就是半軍事化的管理制度,不但培養出了“翼龍”這種世界頂尖的私人武裝部隊,外面更是暗中扶持起了不少大型的僱傭兵團,以大量免費提供的尖端軍魔導器堆積出了龐大到恐怖的黑暗力量,隱藏實力之強甚至連十面骰子都忌憚無比。

有傳言說,如果不落之翼真的想做,只需要一天就可以將整個吉爾普羅那從世界上抹掉!

“等一下。”

就在這名黑紐扣自覺完成了任務垂首準備關門離開的時候,阿爾·貝基的聲音卻又突然毫無徵兆的再次響起,讓他握著門把手的胳膊一抖,喉結用力的在脖子中間上下動了動,然後才緊閉著嘴唇抬起了頭。

“我的酒喝完了,幫我換上一杯咖啡。”

孤零零坐在窗邊桌前的阿爾·貝基讓人很容易聯想到一隻在夜下的牆頭沐浴著月光的黑貓,沉靜的目光像是一朵染著鮮血的黑色鬱金香,依然沒有回頭去看門口的黑紐扣一眼,平淡的嗓音彷彿帶著冰塊的金酒,讓人從心底升起了一分冰涼而刺激的醉意。

“是的,先生。”

雖然本身不是侍者,但是這名黑紐扣卻是不敢多說什麼,手腳利落的上前將房間內阿爾·貝基身前桌上的酒瓶和兩個酒杯給抄走帶了出去。而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一杯醇香的咖啡由真正的侍者端著放在阿爾·貝基的面前,另外如果那位侍者是個美女的話,沒準還會吸引到阿爾·貝基的目光斜一眼。當然正眼是不可能的。

但在那之前,阿爾·貝基看不到的房間外,剛剛關上門的黑紐扣卻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眉頭微皺著疑惑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杯具。

“……為什麼是兩個杯子呢?”

……

衛生間裡的燈光比起外面顯得有些昏暗,但是足以讓一個喝醉了的男人看清楚自己腳上的皮鞋有幾條褶皺,並計算出下一次該抹多少番茄醬在午餐的牛排上。

傑洛克關上水龍頭,用溼毛巾狠狠擦了擦臉,抬頭看著鏡子裡自己扯亂了的領口和明顯有些疲憊的雙眼,輕呼了一口氣。

這個夜晚對他來說很不容易,他已經很久沒有沒有經歷過很不容易的夜晚了。

“不知道芬恩他們怎麼樣了……希望索拉不會按奈不住的直接跑到這裡來吧,否則在這種情況下誰知道會發展出什麼亂子。”

將毛巾重新搭在盥洗池旁的橫欄上,傑洛克心中唸叨著,推門離開了衛生間。

外面是一條很長的走廊,位於會場拍賣臺的後方,走廊的盡頭就是存放拍賣品的倉庫。因為事情發生的時候拍賣會已經進入到了尾聲,所以現在差不多已經空了,而且現在也沒有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