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兒扯著嗓子哭嚎,蕭生手足無措,只好掏出懷裡的山藥糕,這是他求了白術好久才要來的一塊。對著果兒大張的口中丟去,果然換來果兒片刻的安靜。

月娘抱著孩子,用手捂住他的眼睛,他還需再長大一點才能看人甜蜜的情景。

眉娘和阿燕在一旁一臉看戲模樣,只差沒有吹起口哨。秋詩抱著年哥兒,看著老爺小姐的恩愛,第一次覺著身邊有個人也不是見壞事。

至於年哥兒,他撇撇嘴,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抱著自己娘親的男人,都是他又把娘親搶走了!想到這兒,眼淚汪汪的再也止不住。

秦蓁見年哥兒哭的傷心,被他扭曲在一起的笑臉逗笑。她抬眼看著謝梓安,真好,大家都還在。

“梓安,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秦蓁眨眨眼。

謝梓安俯下身:“什麼?”

秦蓁閉眼深深的吻上去,手摟住他的腰。這是她的丈夫,是她兒子的父親,更是她的愛人。

“我中了一種毒,”她輕輕說道,在謝梓安臉色大變前,棲在他的耳畔,“一種再也離不開你的毒。”

“梓安,我愛你。”她的雙眸還似初見時清澈,那個送他手爐的姑娘成了他的妻。謝梓安輕笑:“陶陶,我也愛你。”

後來秦蓁才知道這場宮變來的突然,謝梓安找到宋旭後沒多久,太子的兵馬便攻進城來。

好在他們早先一步,帶著武國公府的女眷出了城,一路北上到徐陽與宋旭的軍隊彙合。

經過一番鏖戰,從北苑將聖上救出。再回京後京中已是太子的天下。

他將三皇子接到宮中,拿出從秦蓁那拿到的“證據”昭告天下,劉氏乃竊國大盜,唐家才是名正言順的天授血脈。

再自詡為順明皇,三皇子為太子,德妃為皇後,蘇及遠為護國公。

可惜他的好日子沒過幾日,天下從來就不是血脈為先,主導國家的是廣大的平民百姓。

前朝聖上如何荒淫無度,大肆揮霍的情景牢牢的印在老一輩的心裡。哪怕京城變成了他的地盤,京城外可不買他的賬。

是以宋旭的部隊推進的頗為順利,結合越國公的人馬和何將軍的軍隊。集結在城門口,勝負已定。

前魏遺脈也好,平頭百姓也罷。劉家能走上天子之位,靠的是一輩人一步步的打拼。

太子總以為沒了血脈的證據,天下人便會反,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得民心者得天下,他一世沒有學會的,劉家學了個透徹。他輸的一敗塗地。

“那他後來怎麼樣了?”秦蓁回府已有些時日,那兩人說的沒錯府裡被洗劫一空,牆上血跡斑斑。

她用錦帛擦了擦花瓶,歪著腦袋問。

“他死了,死在他早該死去的地方。”謝梓安一行沖入宮中時,發現了早就燃起的大殿。那裡是前朝皇後死去的地方,如今燃燒著太子一家人,他們終於長長久久的在一起。“聖上找到了他的屍骸,確認了是他。”

謝梓安沒說的是,聖上也找到了那塊印章。用火一燒,印章被燒出裂痕,裡面是細碎的玉粉。

秦蓁早就把印章埋在京城一角,太子手上的不過是用包漿做的仿品。秘密就應當永遠變成秘密,等她入了土便沒人再會知道此事,壓在武國公府身上的擔子可以卸下了。

“當初在木屋,我聽見說你臉被劃花,血流了一地又是為何?”秦蓁問道。

謝梓安喝水的動作頓下,眼神變得深邃:“那是謝彥,他穿了我的衣裳替我擋下了追兵。”當時王皇後的兵馬全城搜捕他,正是謝彥替他爭取了時間與宋旭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