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睿還想向前,被秦蓁揮手製止“如果陳家爺爺想百口莫辯擔上浪蕩子的名聲,大可向前。若不想,還是離我們遠些。”陳明睿聽見有腳步聲傳來,應是正廳的人來了,話到嘴邊也只能嚥下,退後幾尺,遠遠的凝視秦蓁。

秦蓁接過秋詩遞來的毯子,替宋芳語包裹上,自己也裹上一件。這才有眾人看見的一幕。

秦蓁換好衣服,恰好趕上宋芳苓的吉時。她頭頂大紅蓋頭,身穿鳳披霞帔。由媒婆牽引著,邁著細碎的步子,一點點走出武國公府。從此刻起她便是天家的兒媳婦,再也不是武國公府未出閣的大小姐。

有祝福聲,有歡呼聲,有笑聲,自然也有哭聲。老太太默默流淚,嘴角卻是上揚的。秦蓁也覺得眼痠,畢竟相處了五年,往後再不是這般容易能見著,一時感慨萬千。

她眼神隨著宋芳苓一步步移動,瞥見許多豔羨的目光。唯獨一個打量的目光沒有望向宋芳苓,反而一直盯著自己。她凝神一看,原是歸義侯夫人。她頷首微笑,算是又打了個招呼。侯夫人輕蔑一笑,上上下下的用眼神掃視。

秦蓁本能的覺著難受,她是哪兒得罪歸義侯夫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我的疏忽和無知,導致前文關於的輩分的稱呼一直是錯的,我非常抱歉,所以這章給大家發紅包,留言就可以了!

我已經對前文進行了修改,若是還有問題希望大家可以指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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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梓安:哼,小屁孩還想和我搶,想都別想,陶陶只能是我的!

陳家爺爺:我們已經牽過手手,抱過啦啦啦啦啦啦

謝梓安:那都是你強迫的!

陳家爺爺:哦,不管就是牽過啦抱過啦,不像你蓁兒都不記得你是誰!

謝梓安:親媽,能把他打shi麼?

豆豆:e,不行!因為陳爺爺才是我親兒子!

以上博君一笑~大家要上學上班啦,加油米娜桑~

☆、葵水

宋芳苓上嬌後, 被四個內侍輕輕抬起。由前面的高頭大馬開路, 吹起嗩吶大搖大擺的緩緩走出衚衕,朝著大路走去。

在場的賓客, 對著宋賢擺手作揖。禮送了,親迎了,武國公府又不管飯,眾人陸陸續續的離場,各回各府準備準備, 晚上進宮赴宴。

宋賢心中的石頭落地,今日的婚禮,雖出了點小插曲,但大體上還是成功的。起碼同僚豔羨的目光做不了假,他捋了捋鬍子,從今往後他也是天家的親家了,在京城裡也更說的上話些。他不禁咧嘴笑出聲,看日後還有誰說他這個武國公名不副實, 他會讓他們明白,武國公府在他手上才能再創輝煌。

心情甚佳,他捧著後腦勺,走路帶風的回了世禧堂。他可要找件體面的新衣,晚上還要與他的親家聖上一醉方休呢。

秦蓁鬆了一口氣,低頭小口抿著紅糖薑茶,身上的寒意消散不少。歸義侯夫人看得她頭皮發麻,好在只盯了一會就回了歸義侯府。秦蓁和他們不同, 晚上聖上設宴是宴請群臣,她是武國公府的表親又是小輩,沒在邀請之列。

雖有些遺憾,但她也站了一上午,下午能不用梳妝打扮,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她也是歡喜的。

吩咐果兒晚些喊自己起床,秦蓁美美的睡了一覺。夢中她似乎回到宋芳菲成親之日,外頭同樣是鑼鼓喧天。她手託著腮幫子,手肘撐在桌上,歪頭看娘親一針一線的替自己縫好裡衣。

“娘親,我以後成親也會這麼熱鬧麼?”她還在為不能參與芳菲姨媽的婚禮而沮喪。

宋氏微笑摸了摸秦蓁的小腦袋,“那是自然的,我們蓁兒會有更大更熱鬧的婚禮。”

“那娘親要替我縫嫁衣,我要最漂亮的鳳冠霞帔,最好是鑲了珍珠的那種!”秦蓁大聲嚷嚷,扯著宋氏的袖子左右搖晃。“嫁衣都不自己繡懶死你吧!你要變成豬兒蟲啦。”宋氏用力點了點秦蓁的額頭,語氣卻是溫柔。

“不管不管嘛,就要娘親幫我做.....”秦蓁還想撒嬌,手中的衣袖忽然消失不見,她抬頭是一片漆黑,宋氏的聲音還在耳邊縈繞,四下卻已無人。不一會兒聲音都消失不見,秦蓁慌了哭嚎著宋氏的名字,無人回應。

“娘親!”秦蓁大叫一聲,猛地從床上坐起,額前滲出一層冷汗。秋詩推開門進來,急切的問到“小姐,怎麼了?”。

秦蓁環顧四周,還是汀蘭水榭裡自己的閨房。清了清嗓子,沙啞的開口“無妨,做了個噩夢而已。”秋詩拿來帕子替她拭淨冷汗,“夢都是相反的,小姐做了噩夢,就說明近期有福了。”

她笑笑知道秋詩是在安慰自己,見外頭天色暗下,問了句如今何時。“宮中剛剛放過一陣煙花,估摸著是亥時。”

秦蓁朝宮中方向眺望,芳苓姨媽的婚禮恐怕已經開始了,她這一覺竟然睡了三四個時辰,真是罪過,莫不如娘親說的是豬兒蟲轉世,她自嘲的咧嘴笑了笑。宮中又開始燃起煙花,遠處被照的恍若白晝,秦蓁走到窗前,感受著細柔的春風。“上次這麼熱鬧還是芳菲姨媽成親的時候,一晃眼都快五年了。”

秋詩將毯子披在秦蓁身上“可不麼,那時小姐還是個小蘿蔔頭,如今與奴婢相差無幾。”

被煙火照映的眸子忽明忽暗,秦蓁輕飄飄的開口“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爹爹孃親也去了五年,都說時間是療傷秘藥,她覺著不過是個玩笑話,要是真有用為何她想起過往還會心痛?

秋詩不知自己小姐,心思婉轉千百回。她隨口附和了一句“是啊,過得真快。”,不見秦蓁落寞的臉龐。

倚著窗戶吹了大半夜的冷風的後果立竿見影,秦蓁第二日肚疼的癱在塌上。只是疼的位置有些特別,不是胃腸之處,而是小腹那塊。隱隱作痛,並非拉肚子,又具體說不上哪疼,翻來覆去的在塌上滾了好幾圈。

果兒替她揉揉肚子,心痛的望著自己小姐。“好些了麼?”秦蓁搖搖頭,這疼太狡猾了,一抽一抽的攪得生疼,偏偏找不到位置。“要不拿個手爐暖暖,或是腸子扯著了。”果兒遞過一個手爐,掀開被子放在秦蓁的肚子上。

果兒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秦蓁,又看看被子。“怎麼了,果兒。大驚小怪的。”秦蓁虛弱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