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發展如何,屎盆子已經扣在她頭上。多說無益,與其說出來招陳氏記恨,不如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我哪知道什麼事,就是以前在西南時聽人說過,黃色的花最招蜜蜂,這才聯想莫不是頭花招徠了黃蜂。”

“真是如此?”宋芳苓對於王嬤嬤害自己的事是半個字都不信,她心中認定是陳氏想毀了她的親事,可苦於沒有證據,原以為能從秦蓁這知道什麼,哪想到又是一場空。難道真的就沒法治一治陳氏?

秦蓁將宋芳苓的不甘看在眼裡,五房的爭鬥愈演愈烈。日後芳苓姨媽嫁入皇室,這般的事恐怕常會出現。

榮華富貴下掩蓋的是層層白骨,走到最後的人手中沾滿鮮血。哎,何時才能過上平靜日子呢?秦蓁望天,心中一片寂涼。

作者有話要說: 從這章開始,我設定了防盜啦,訂購比不滿30的要24小時後才能看見。

宋芳苓的事有驚無險,馬上就要成親了,是時候把陳家爺爺拉出來溜溜啦~

最後祝大家元旦快來,麼麼啾~

☆、婚禮

宋芳苓婚期將近, 宋賢怕再生事端, 派了人手嚴加看管。陳氏倒是想下手,可宋芳苓吃穿用度現都有專人把控, 再想插一手實屬異想天開,再說宋賢雖補償了自己,但若說他心中對自己一點懷疑沒有,恐怕也是痴人說夢。大半個月來,陳氏都沒有找到什麼好機會, 只好作罷。

於是宋芳苓順順利利的等到出嫁的那日。

尋常百姓嫁娶是新郎騎著高頭大馬來迎娶新娘,宋芳苓嫁的是皇室,自然是不會親自出宮來迎。大皇孫派了年命相合生辰無忌的內務府總管一人率領屬官二十人、護軍參領一人率領護軍四十人一早就在武國公府外候著。

秦蓁起了個大早,當初宋芳菲出嫁時。她守著熱孝,任外頭鑼鼓喧天,她也只能待在汀蘭水榭和娘親寫字作畫,這次她可要好好的湊個熱鬧。

聽說京城裡的嫁娶禮儀繁複,每每有人出嫁, 轎子都需環著城裡走一遭,既要閑庭信步走過平坦街道,又要踱步於坑坑窪窪的集市。意為往後攜手共進,不懼風雨。嗩吶紅鼓敲敲打打一整天,稍稍有空的人都會到路邊看上一眼,接接喜氣。

何況這次可是皇室婚禮,秦蓁偷偷的在門口瞄過一眼,來接親的隊伍都排到巷子口了。護軍騎著高頭大馬站在隊伍最前列, 英挺的白馬鬃毛被紅繩綁成一縷縷,胸前各掛一朵大紅花,昂首挺胸的等著女主人的出現。

秦蓁伸長脖子還想再看看後面的內侍,他們手上託著紅布蓋好的雕花鏤空金盤,隱隱約約的露出裡面的稀世珍寶。

“蓁兒!”秦蓁被人突然拍了一下肩膀,驚的跳起,回頭一看是穿的紅色交領襖裙的宋思穎。她長出一口氣“表姐,你走路都不帶聲的,嚇死我了。”

“呸呸呸,今天是武國公府的好日子,別說死不死的。祖母讓我來知會你一聲,朝食備好了。叫你快些吃完,咱們還有事呢。”老太太知道秦蓁沒見過這等喜事,也就隨她在門口張望,不過看歸看飯還是要吃的。見她們表姊妹關繫好,就差了宋思穎喊一聲。

“啊,差點忘了今日我們事可多著呢。”秦蓁拉起宋思穎匆匆的走去福壽閣,宋思穎翻個白眼,明明是自己來喊她吃飯的,她倒比自己急了。

能讓秦蓁都著急上火的,肯定是大事。武國公府嫁女,嫁的又是皇室,前來祝賀的人定不在少數。只是聖上已經在宮中備好宴,邀群臣共享。武國公府自然不會再管飯。不過人家帶著禮來,總不能讓人幹站著吧,那多不好意思啊。

故此沈氏作為現武國公府的主母,把正廳好生休整一番,劈了塊位置擺上幾桌,用紅綢蓋住,放上點吉祥如意糕,百年好合果,再沏一壺合歡茶。名字討喜不說,還能讓來客休息片刻。也算是盡了地主之誼。

至於這和秦蓁又什麼關系?哪關系可大了!擺了這麼幾桌,招待的都是京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除開沈氏主持大局外,家中的女孩也是要在一旁幫襯的。雖說不用像丫鬟婆子那般端茶倒水,但點頭微笑必不可少。別小看這個簡單的動作,做上個幾百次,照樣脖酸頭疼,臉頰發僵。

沈氏要家中女孩幫忙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一來家中貴女在場,能讓來賓覺著自己更受尊敬,你看人家武國公府的千金大小姐們親自招待,給不給面子,客不客氣。二來嘛,家中女孩兒年紀都已不小,最小的秦蓁今年都虛歲十四。難得有機會把名門望族聚在一起,讓姑娘們多露露臉也是好的。若是給人留個好印象,博出個好名聲,往後說親也會簡單些。

姑娘們自是明兒這個理的,不然也不會除開秦蓁一個個都穿的花枝招展的。尤以宋芳語為甚,今日她為了光彩奪目,是連輕薄的水雲紗都穿出來了。秦蓁不禁佩服,畏寒之人還在穿襖的時節,她就敢在清晨穿上薄紗,當真是為了美麗不顧一切。

秦蓁覺得自個年幼,談親說嫁之事為時尚早。是以她穿的暖和喜氣,少了幾分俏麗,多了些憨實可愛,不留意的還以為她仍在金釵之年。

朝飯過後沒多久就有賓客陸陸續續的到了,直到臨近中午客人都是絡繹不絕,宋賢站在正廳入口迎接往來賓客,臉上是藏不住的喜氣驕傲。

秦蓁笑了一上午,臉頰早已沒了知覺,旁邊的宋思穎也沒好到哪去,臉上帶著笑意,眼中卻是如死水一樣沉寂。

“越國公到!”門外傳來小廝的通報聲,秦蓁連忙用手肘撞了宋思穎一下,兩人又掛起甜膩的微笑,對剛剛進門的越國公點頭,彎腰行禮。

“武國公府的女兒,果然知書達理。”他將準備好的錦盒遞給丫鬟,隨口表揚了秦蓁和宋思穎兩句。這句話看上去波瀾不驚,但能得到權貴的表彰,無疑能增添自己資本。

宋芳語站在一旁卻沒有同等的待遇,她憤恨的扯了扯手帕。餘光瞥了秦蓁一眼,越國公也太不識貨,自己哪哪不比穿的像年畫娃娃的秦蓁強,偏偏誇獎了她沒誇自己,虧得她這麼冷的天穿這麼一點!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分走,因為歸義侯府的人到了。

歸義侯府作為宋芳苓的半個孃家,抬來了兩大箱子,裡面裝的是金銀頭面,珠寶玉飾,就當給宋芳苓添嫁妝了。

陳明睿打進門起就盯著秦蓁,他為了宋芳苓的婚事忙活了一陣,好些日子沒見到秦蓁。前些時候,秦蓁總躲著他,他想說的話憋在心裡越積越多,他只想當面找秦蓁問個清楚。

秦蓁感到一股灼熱的目光一直關注著自己,想都不用想是來自陳明睿的。她除開歸義侯夫婦剛進門時,對他們微笑行禮外,一直是低著頭的。她不敢與陳明睿有半點眼神的交集,哪怕一點都會讓她心底漫出苦楚。

陳明睿見秦蓁逃避著自己,巴不得現在就向前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的目光。奈何父母還在身邊,他也不敢造次,只好忍住心中的沖動。“明睿,你來啦。”一道特意捏起嗓子的造作聲音響起。

歸義侯夫人循聲,見是個披著薄紗的女子,皺起眉來,心想這是那房的女孩也太沒規矩了!今天這種莊重的場合,居然穿了一身輕紗,沒個大家閨秀的模樣。對自己的長輩,開口直呼其名,又喊得親熱。歸義侯夫人腦子一轉就知這女子打的什麼主意。

“姑娘是幾房的?這麼冷的天可要多穿點,我見你凍得話都不會說了。”歸義侯夫人冷淡的開口,

宋芳語見著陳明睿,眼中心中都只有他。恍恍惚惚間,並未察覺侯夫人的嘲弄之意,還以為真是在關心自己,滿心歡喜的答道自個兒是三房的,多謝夫人關心。

聽得陳婉音都忍不住,拿了塊帕子擋嘴偷偷的笑。侯夫人無語,這孩子不僅規矩沒學好,腦子還是個不好使的。也不和她多糾纏,一家人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