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的一點一滴,和她之前的生活很不一樣。

雖說喬澤用她來賺錢,但更多的還是喬澤自己想辦法的,倒是讓她學了不少坑人拐騙之法。

她頑劣不堪,紈絝成性。

在仙界,時不時就去捉瑤池的魚吃,拔了仙荷當傘,颳了天帝的鬍子,還把南淩神君的一桶靈泉給喝了個精光,氣的他揚言要追殺她。

把仙界鬧的天翻地覆,雞犬不寧,都是喬澤幫她善後,一點指責都沒怪在她身上。

反而在喬澤顛倒是非的說辭中,她還是受害的那一方。

他和孤鶩很不一樣。

孤鶩會站在是非對錯面前,他心裡會有個權衡的標尺,是她的錯,那她就該受罰,她就要道歉,但喬澤不會,哪怕是她的錯,他也能給她脫去。

別看喬澤平時沉默寡言,實際上,還真是他懶得說話回答,他要是一辯解起來,好幾個人加在一起都說不過他。

染柒在他身邊跟著跟著,倒也學了一副伶牙俐齒,時不時就嗆人,一點都不講理。

可惜她的權利不夠大,不然她還可以直接邀請喬澤來魔界玩。

她還未從恍惚的思緒中脫離,就見喬澤抬眸瞥了她一眼,淡聲道,“沒時間。”

他頓了頓,又道,“你又不是很重要。”

“......”

通體雪白的貓兒氣勢洶洶地走回來,湛藍的圓眼瞪了他一眼,然後低頭,叼起他的一條小魚幹,這才悶悶地走了。

虧她擔心他釣不到魚,還把她僅剩的所有魚幹都給了他!

這種人,根本不配吃她的魚!!

算了,看在他這麼窮的份上,就吃他一條吧。

貓兒晃著尾巴,耷拉著頭,悶悶不樂地消失在了原地。

喬澤這才緩緩地垂下眼,站在那,宛若雕塑。

桌上有一堆炸的金黃酥脆的魚幹,此時還散發著誘人好聞的香氣。

時間恍若又回到初見——

雪白貓兒抱著魚幹坐在松軟沙地上埋頭兇狠地啃,而坐在她旁邊,一襲白衣如雪,手扣魚竿垂釣的男人微微擰眉,滿臉盡是嫌棄。

前方是被微微暖陽淺金光線鋪滿的潺潺河面,隨著河水的流動,折射出碎金耀眼的光芒。

周圍安靜祥和,空氣清新微暖,天空蔚藍,樹葉泛青,無人打擾。

一人一貓,相顧無話。

卻足以稱的,歲月靜好。

大概總有那麼一些人,在遇見之後,再看別人,總會覺得索然無味,稀疏平淡。

長長濃密的眼睫遮去他眼底的眸光,他就這麼站在那,不知在想些什麼,時間一點一點劃過,良久,他看著那堆魚,忽地想起貓兒曾經說過的話——喬澤,以後我都捉魚給你吃。

他微眯起眼,渾身氣息危險又陰冷,倏然輕笑出聲,卻情緒不明,顧自低喃,“分手費麼?”

他身軀前傾,白皙如玉般的指尖撚起一條魚幹,放進嘴裡,細細咀嚼。

吞嚥之後,他微微勾著唇,“果然難吃。”

也不知她平時怎麼吃的那麼歡。

貓的舌頭吃不得太燙的東西,以至於,魚幹早就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