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遇見了孤鶩,後來才結識的喬澤。

被系統這麼一攪合,染柒還真有些猶豫不定。

她怕,真的找錯了人。

哪怕喬澤身上有她所熟悉的影子,但她沒見過孤鶩,也沒有記憶,根本無法理性區分他們。

亦或許,孤鶩才更像薩羅也說不定。

但要是喬澤真的不是,而那個一直在找她的孤鶩才是......

那...

染柒猛的回想起之前喬澤蹲下捂住她的眼,附耳輕聲呢喃的那句——但怎麼辦呢?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語氣輕緩詭譎,帶著濃鬱陰暗氣息。

但眼下,形勢緊迫,她不得不去見孤鶩一面,最起碼,確認下,她到底該站哪一邊。

然而直接和喬澤攤牌,再從仙界離開,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染柒自信自身實力不差,和喬澤對上,至少有那麼三分勝算。

但怕就怕在,他耍陰。

這種陰險程度,連默默潛水的系統都略知一二。

以至於,當時評價喬澤時才那樣的義憤填膺,憤憤不平,也不知前世喬澤到底做了些什麼,導致系統對他的印象這麼差,連自家主人的顏面威嚴都不顧了,直接張口就噴。

染柒變回人,又弄了套衣服換上。

此時她已成年,身軀不再幹癟,反倒充滿成熟的氣韻。

銀發如水般隨意披在身後,湛藍如水波般的貓眼眨動,纖長濃密的眼睫跟著撲閃,臉小鼻尖,五官精緻,膚白唇紅,纖細瑩白的手腕上還扣著一金鈴鐺,一襲紅衣走起路來,生動又靈性。

染柒嘆了口氣,這幅身軀簡直一看就是禍水的料。

孤鶩此時在魔界,而仙界的人要下凡必須徵得天帝同意或是上報給專門記載此事的人,得到了通行證,在仙界門口守著的門衛才會放人。

憑著喬澤在仙界多年的威望,去上報這條路顯然行不通,萬一還沒離開,那記載的人通風報信,告訴喬澤,到時候她想離開都極為困難。

那便只剩下私自去找天帝拿通行證這一條路。

喬澤最近這段時間不知在忙什麼,通常見不到人,倒是方便了染柒。

施法躲過童子視線,染柒和天帝說明瞭來意。

她知道,天帝不會直接拒絕。

雖是不知孤鶩在魔界的地位,但就這幾天,各大仙家甚至包括天帝都來輪番勸導了,想必孤鶩身份必定不低。

甚至,還有可能和喬澤齊平,天帝自是希望和平解決紛爭,維持仙魔兩界和平,再加上,南淩神君之前提到的那個叫“如畫”的人,這樣往魔界一邊倒的趨勢,天帝沒理由拒絕她。

三言兩語,染柒多有掩飾保留,天帝不知這些天是不是真的被喬澤給逼無奈了,竟是才想了一會兒,便直接答應了下來。

是夜。

青鎏宮內,一偌大床鋪上正躺著一人一貓,呼吸均勻,起起伏伏,偶爾還有輕微的呼嚕聲。

仙家本無需入睡,向來夜晚都是打坐修行,但顧及到染柒那時正處幼年期,睡眠必須充足,喬澤也跟著養成了在夜間入睡的習慣。

如今,一時也沒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