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說到後面,調子更為懶散,極其虛偽奉承。

君清顏緩緩直起身,面不改色地回握她的手,那張猶如雕刻般的絕世面容清冷地猶如初冬最淩冽的寒風,淺色眸光漠然,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只是那耳尖泛紅,洩露他心底的澀然。

他微微側過頭,淡淡道,“知道就好!”

“......”她以前怎麼就沒看出,這人竟是這麼的幼稚呢?

染柒扯了扯嘴角,木然地想。

“再者,若是,我和她有過什麼,那大可不必,讓女侍們都在場...”這句話還沒被木然在那吐槽的染柒完全接收,下一瞬,她便被君清顏壓靠在桌上。

他猛的咬上染柒那碎布間流露出的白皙細膩肌膚,宛若一隻兇殘的猛獸般,染柒黛眉緊擰,痛的吸氣。

伴隨著他冷凝的指尖劃過刺痛的傷口,君清顏不沾情慾的語調在她頸窩旁響起,一字一頓,宛若強調,“這樣,才算是,有一腿!”

“......”她錯了,君清顏這人不僅虛偽,還暴戾無常,情緒多變!

這種人,多有病!

君清顏暗著眸子起身,舌尖輕勾那指尖上沾染的血跡,隨即拿出金瘡藥給染柒擦拭,染柒緊擰著眉,敢怒不敢言。

得虧椅子夠大,否則根本容納不下兩人,他一點一點地塗抹著,那藥塗在傷口上涼涼的,倒是緩解了不少的疼痛,意外的是,染柒舒服地竟是有些犯困。

心下雖是還想和君清顏計較他咬她一事,但睏意襲來,止都止不住,很快,她的意識逐漸朦朧起來。

為了防止受傷的人因疼痛而孤枕難眠,君清顏手上的金瘡藥還帶有蒙汗藥的成分,這也是他能肆無忌憚地咬下去的原因。

想必,睡著了,就不會痛了...

只是,真是讓他生氣啊,被這般簡單地定罪...

他目光沉沉,反複摩挲著那處咬痕,周圍還帶著一圈的青紫,還真像春宮圖中,數次歡好過後,那留存在身上的糜豔跡痕。

而在迷糊之間,染柒仿若聽到有人似真似幻地在她上方低低嘆道,“孤從未與裴若單處一室,孤想謀求貞節之人,唯獨一人罷!”

那人薄涼的指尖在她眼眸處細細描摹著,一筆一劃,宛若作畫,精刻細致。

熟悉的動作,冷冽的清香。

朦朧虛幻間,染柒雖無力去思考,他的話語,但她卻知,在她身邊的人。

是君清顏。

只因這個動作,在染柒很小之時,君清顏發現她的異常後,便開始有了。

她無比的熟悉。

沒人能比她更熟悉君清顏,同樣,沒人能比君清顏更為熟悉她。

他們相互熟悉,卻同樣,能將這熟悉熟稔化為利劍,相互折磨刺傷。

男人一襲白衣,站在燃著星星燈火的微暗處,那斜斜昏黃的微光打落在他的衣袂上,面容隱在暗處,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卻莫名地令人心底仿若被恐懼吞噬,呼吸不得。

他手上正把玩著一把小巧但看上去就極為銳利的小刀,那小刀在他指尖上多次快速劃過,竟是不染一絲豔紅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