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從收到鐘嘉慧的回信開始,張爭就成了問鐘嘉慧問題的常客。當然不可能只問問題,閑聊間,一來二去,兩人對彼此便有了更多的瞭解。張爭告訴鐘嘉慧,他出生於單親家庭,很小的時候母親就跟人跑了,從那之後就一直跟著父親過。這話當即就讓鐘嘉慧一驚。

也就是從得知張爭的家世開始,鐘嘉慧覺得,自己大概是喜歡上這個家庭不幸,但卻自強不息的男生了。

在距離中考僅僅只剩兩個月的時候,兩人終於走在了一起,彼此間也沒誰向誰表白,只是自然而然的進入了男女朋友的角色。

鐘嘉慧的父母雖然不像梁婭的老漢兒梁經權那樣,把她看得那麼死,但是家裡是個女孩子,而且還是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作為下鄉知青的吳彩霞和鐘正江,也就不能不操心。尤其是吳彩霞,當女兒進入生理週期之後,便破口婆心的給她講了很多這方面的東西,那些事情能做,那些事情絕對不能做,都是再三叮囑,嚴厲招呼的。

所以,在跟張爭耍朋友的那大半年之間,盡管張爭受荷爾蒙的刺激很想對自己這個美若天仙的女朋友一親芳澤,但謹記母親教育的鐘嘉慧卻一直沒能讓對方得逞,最多就是在無人的時候讓張爭牽了一下手。大部分時間,如同鐘嘉慧所言,與其說是男女朋友,倒是更像彼此關心的異性朋友。鐘嘉慧對對方精神上的依靠和依戀,遠遠大於對身體親密接觸的嚮往。雖然,作為一個早熟的女孩兒,對男女之事,她也不是沒有好奇,但是一想到母親的警告,學校老師的教育,尤其是當她考上四中,男友進入魚龍混雜的職高,很快的開始抽煙喝酒染頭發,讓對男友期望甚大的她失望不已,也傷心不已,這個時候,盡管男友想親近她的想法更強烈,更執著,但心頭已經有了警惕和芥蒂的她卻更不會讓對方如願了。

“好了,我都把我的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告訴你了。嘻嘻,這下該我問你了。”鐘嘉慧雜雜拉拉,終於說完了自己的陳年舊事,嘻嘻一笑,開始轉守為攻。

“放馬過來,,本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王勃岔開雙腿,拍了拍挺起的胸脯,豪邁的說。

鐘嘉慧問的跟王勃剛才問的差不多,曾經喜歡過誰呀,談過幾次戀愛啦,他和梁婭到底是怎麼會事呀,還有就是他和梁婭,到底進行到哪一步啦……諸如此類。問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還沒問完,她自己的臉就先羞得通紅。

在跟梁婭耍朋友之前,王勃一直是“暗戀專家”,小學,初中,高一,都有暗戀的物件,但從來不敢表白,甚至讓對方知道都不敢。對暗戀的美女,他是完全做到了古人的境界“一直遠觀,從不褻玩”,所以沒什麼好隱瞞的,爽快的招了。

對於現任女友梁婭,大部分經過,王勃也痛快的招了,只是在關於他和梁婭進展的事情上,王勃卻開始扯謊,說他和梁婭,跟她和她的前男友差不多,也就偶爾拉拉手,唯一多了些的,大概就是擁抱過兩次,而打ber,kiss卻是不敢。

“我不信。”鐘嘉慧眼皮上翻,看了王勃一眼。

“真的是沒接過吻啦!我倒是想,但是她那個當教導主任的爹管她有多嚴你又不是不曉得。”王勃兩手一攤,愁眉苦臉的說,心頭卻不由想起了跟梁婭第一次接吻的情景:

竹溪公園青雀塔最高一層的那個小閣樓內,他輕輕的,像捧珍貴瓷器一樣捧著女孩兒緊閉眼睛的臉,將如花一樣鮮豔的唇瓣含進嘴裡,如蜜一般甜蜜的吞入肚裡,真真是美妙絕倫好滋味,無與倫比的好享受!

如同王勃聽了鐘嘉慧的初吻還沒失去後心頭所湧出的高興,當她聽說對方和梁婭也僅僅只是牽手,最多擁抱了一兩下後,鐘嘉慧的心間也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陣莫名的欣喜。這欣喜,很快便反饋在了臉上,鐘嘉慧白了王勃一眼,笑靨如花的說:

“誰信吶!你們男生,最愛說謊了!”

“冤枉!我一個從農村進城的娃娃,一年半之前,還不知道打ber,親嘴還有一個文雅的說法叫‘接吻’,一個更洋氣的說法叫‘kiss’,哪裡會kiss嘛!嘉慧,我真的沒有跟梁婭接過吻,不信,你……你可以檢查一下嘛!”王勃苦著臉,繼續叫屈。

王勃嘴裡又是打ber,又是親嘴,一會兒接吻,一會兒kiss,聽在鐘嘉慧的耳中,又羞澀又緊張,又有些莫名的刺激。特別是王勃最後的那個“檢驗”二字,則直接讓鐘嘉慧一下長大了嘴,有些難以置信的盯著王勃。然後,在王勃的視線之中,鐘嘉慧的整個俏臉,連同脖子,耳朵,都已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紅,彷彿面板之下的毛細血管突然間一下破裂了似的。

“王勃——”羞急交加,一臉紅霞的鐘嘉慧一聲嬌喝,“你……你……”“你”了半天,卻也沒“你”出下文,最後幹脆將頭偏向一邊,不理他這個胡言亂語的家夥了。

王勃一說完,心頭就開始又叫苦又叫糟,心想,昨天晚上才做了一番自我反省,要謹言慎行,這才過了多久,見了美女就愛開玩笑的習慣又犯了。面對被自己弄得臉紅筋漲的鐘嘉慧,王勃趕緊道歉,道:“對不起啊,嘉慧,剛才說錯話了,有沾你便宜之嫌。我向你道歉。”

鐘嘉慧沒說話,也不看他,將頭偏向一邊的她胸口強烈的起伏,反襯著此時內心的波動,也不知道是生氣,討厭,憤怒,還是其他啥的,看得王勃提心吊膽,惴惴不安,正猶豫著是不是要再次道歉的時候,看向一邊的鐘嘉慧突然開口了,幽幽的說:

“王勃,咱兩都談過戀愛,時間也不短,都是大半年了。可是到現在,卻都還連……連吻都沒接過,你說,這到底是可悲,還是可笑?”

王勃,不動了。微微的張著嘴,盯著坐在床邊,此時正低頭用手指攪著自己衣角的鐘嘉慧,心頭既高興,又自豪,但最後,卻全部轉化成一聲嘆息: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王勃呀王勃,你這貪花好色的本性,不曉得啥子時候才能徹底的改掉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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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還是二合一,小兩更,明天再雙更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