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半,王勃揹著吉他盒走進四中。他原本不想背的,實在沒有賣唱的心情,但是禁不住孫麗的軟磨硬泡,說今晚是整個高中最後一個元旦晚會了,他這個能歌善舞的文藝分子,七班,乃至整個七中最大的大牌,總不能毫無表示,整晚都當看客吧?

王勃一想,也是這麼一個理,出門的時候,便背上了那把雅馬哈的吉他。

今年,王勃不想像去年那麼高調,故意耍酷,風衣,墨鏡什麼的都沒帶,還是穿著中午出門的那一套,運動鞋,牛仔褲和羽絨服。

但是,他現在的名氣和去年此時的他相比,那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幾乎從王勃揹著吉他踏入四中校門的那刻一開始,便有無數的學生朝他招呼,或者點頭微笑。一些大膽的學弟學妹甚至親自跑到他的面前,緊張而又興奮的問他是不是又有新歌推出?還會像去年一樣給大家來個大驚喜嗎?

“都說人走茶涼,沒想到我好幾個月沒回校,也還有這麼多人認得我啊!”王勃心道,心間淌過陣陣的暖意。被人記得而非遺忘總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王勃一邊向招呼自己的學弟學妹們點頭示意,一邊對另外幾個大膽的跑到自己跟前打探訊息的小家夥連連擺手,說:“高三了,學習太忙!所以,今天晚上都是‘老聲常彈’,沒啥驚喜哈!”說完後,便加快步伐,匆匆的朝高三七班走去。

在七班,他兩輩子一共待了五年的地方,王勃受到了比之剛才更加熱烈的歡迎。在他跨入教室的那一剎那,七班的男女在愣了一下之後,立馬反應過來,幾乎全部起立,掌聲,歡呼聲,驚叫聲……一時間,震耳欲聾,各種聲音響徹整個教室。

在掌聲稍歇後,班長吳薇拿著話筒高喊:“王勃一去幾個月,這麼長時間都沒來看我們,你們說是不是該罰?”

“該——”整齊劃一的聲音從所有男女口中傳出。

“罰啥子?”

“唱歌!”

“我要聽《遇見》!”

“《死了都要愛》!”

“《勇氣》!《勇氣》最好聽,勃哥,我要聽你唱《勇氣》!”

“《可惜不是你》也沒聽老大唱過!”

“全都唱!全都唱!今天晚上讓老大給我們開演唱會!”

“……”

這次的聲音就沒那麼整齊劃一了,嘰嘰喳喳,七嘴八舌的各自表達著不同的意見。

王勃掛在肩膀上的吉他盒被唐建第一時間取了下來,一個話筒塞到他的手中。看著如此熱情,歡樂的七班同學,王勃走在路上時冒出的那種“近鄉情更怯”,心頭的那絲陌生感和距離感一下子不翼而飛,彷彿一下子回到了幾個月前,他和眼前的這些男男女女們朝夕相處時的時光。

“那個,昨天晚上喝酒喝多了,現在嗓子都還有點啞,我……可以只彈不唱嘛?”拿著話筒的王勃開了個玩笑。

“不可以——”又是一片整齊劃一的呼喊,而且,這呼喊不只在教室響起,教室外的走廊上,也是響聲一片。王勃回頭一看,頓時一愣,就在這麼短短的幾分鐘內,七班教室的走廊和前後門,已經聚集起了大量的學生,還有無數的學生正在透過兩邊的空中走廊朝這邊趕。顯然是他回校的訊息被人一傳十,十傳百的傳播開來,引來了大量外班的學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