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爸,媽,我要交代你們的就是如果以後有哪個親戚朋友問起來咱們一天賣了好多碗,賺了好多錢,你們一定不能告訴他們!”

“你們舅舅,娘娘他們問起都不能?”曾凡玉問。

“不能!”王勃堅決的搖頭,正待解釋,就聽自己的繼父連忙頭附和:“就是就是!凡玉,我給你哈,你那些兄弟姐妹問起來咱們一天賣好多,賺好多,你不要當瓜娃子老老實實的哈!”

“舅舅娘娘他們問起當然不能,但是爸,大姑大姑爺他們要是想打聽,你也不能實話實,就我在管賬,你不曉得。明白不?”王勃看著繼父道。

“這個,我……我曉得。我又不是瓜娃子!”

王勃看著自以為聰明的王吉昌以及有些不解的母親,嘆了口氣,最後還是決定把話個明白:“爸,媽,你們曉不曉得我為啥子喊你們對咱們的營業額和純收入守口如瓶,連自己的親兄弟,親姐妹也不告訴?道理很簡單,要是舅舅娘娘知道咱們一天就賺三百多,一個月就要賺一萬塊,你他們會不會羨慕?會不會眼紅?”

“肯定會眼紅三!你們舅舅娘娘這些在田裡頭刨食的農二哥,一年到頭落得到好多錢嘛?要是曉得咱們一天就賺三百多,那還不眼紅死?”王吉昌快嘴快語道,渾然忘了一天前他自己就是一個土得不能再土的農二哥。

“眼不眼紅我不清楚,但是羨慕是肯定的。好,問題來了,要是他們看到咱們這麼賺錢,也想來開一家米粉店,然後讓我們教他們技術,爸,媽,你咱們是同意還是不同意?技術是教還是不教?同意,四方就這麼大,吃米粉的人就這麼多,一旦他們開起來,味道又跟咱們一樣,你們,咱們的生意還好得起來嗎?”

“這還用問嗦?搭夥吃哪個有吃獨食安逸嘛!”王吉昌冒了一句。

“爸,你這話也算是話糙理不糙!所以,咱們的生意要想好,這‘曾嫂米粉’就只能由咱們自己來開。”

“可是,即使我不告訴他們賺了好多錢,要是你們那些娘娘舅舅問起這米粉咋個冒,我難道也不?這個……這個咋個做得出來嘛……咱們開店的錢都是從你們舅舅他們那裡借的——”母親一臉的為難。

“我你曾凡玉也是!這個有啥子做不出來的嘛?!我們借你們兄弟的錢,遲早要還他們三!又不是不還?但是你要是告訴他們咋個冒米粉,要是你們兄弟也在四方開一家米粉店跟咱們搶生意,那你還想不想賺錢了?還要不要勃兒上大學了?以後他結婚,生娃娃,你還存不存錢了?”王吉昌本來就不爽那些曾經看不太起自己的妻子的孃家人,現在又涉及到自己以後能不能繼續“賺大錢”的問題,所以,在聽了繼子的一番話後他甚至比王勃還要擔心這一問題。

王勃最初還頭疼如何去服自己那太過善良,耳根子又軟的母親,現在看到繼父的模樣,倒是不怎麼擔心了。王吉昌的自私自利正好可以軟化一下母親太過善良的天性。

“媽,借錢和開店是兩回事。舅舅他們借咱們錢,咱們會還,他們的情,咱們會記。報答他們的方式,多種多樣,比如,我同意舅母來咱們店裡上班,也算是對舅的一種報答。但絕對不是透過讓他們自己開店,或者把冒米粉的技術傳授給他們去報答。因為這會嚴重影響到咱們自己的利益,影響我們賺錢。媽,你是想一天賺三百,還是一天只賺三十,甚至倒折本?”為了讓自己的母親稍微精明一,王勃也算是苦口婆心了。

母親這一輩子,勤勞,善良,大度,真誠,無私……具有中國傳統婦女的一切美德,無論對自己的兒子,丈夫,父母,兄弟姐妹,親朋好友,乃至周圍的鄰居,沒有哪一個不她好的。

但是,她這一輩子又是過得怎麼樣的呢?她又受到了周圍人如何對待的呢?第一任丈夫在孩子只有九歲的時候便喜新厭舊,拋棄了她。第二任丈夫好吃懶做,成天沒日的打牌賭錢,跟著他二十多年都沒過上什麼好日子,最後直接將她摔死。她對兄弟姐妹們好,在兄弟姐妹們最困難的時候給予無私的幫助,兄弟姐妹們當然記著她的恩情,但他們自己的日子也就那樣,很難在大姐困難的時候給予多少實際性的幫助。而鄰居們對她的表揚、贊美或者同情也僅僅侷限在口頭上,她遇人不淑,命運多舛。

“曾凡玉是個好人,也是個苦命人!”這就是一般人對母親的評價。

王勃慶幸有了一個善良無私的母親;但他卻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因她的太過善良而被人利用和傷害。,馬善被人欺,這絕對不只是一的。母親上輩子所遭受的命運和苦難,一定程度上和她本性的良善和軟弱不無關系。

如果母親是一個天性強勢的女人,甚至做一個潑婦,自己的親生父親怕是沒那麼輕易的就敢出軌,將自己的原配棄之如敝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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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好人”,“宇劍郎”,感謝兩位多次親情打賞,無以為報,只有好好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