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橙帝國皇帝的特使來到了我的大營中後,我驚呆了。

我想不到一個草原帝國,居然有那麼多內部衝突和花花腸子,怪不得這個柳橙帝國不能集中主要精力對我們下手,我總算明白了。

綠龍城的城主對我說:“我們時來運轉了,我們只要能夠進入柳橙帝國的都城,就可以徹底擺脫現在的這種被動局面了。”

我說:“可是,我們如果太過於用力,那麼我們的大軍就會在柳橙帝國的內部紛爭中喪失主要的目標感。”

綠龍城的城主秦楠楠說:“難道你有道德潔癖嗎?還是你不喜歡柳橙帝國的皇帝?”

懋踏進屋時,阿霧才故作懶洋洋的起身,見他眉間一絲憔悴和疲憊,面有塵色,心頭也不好過,何況楚懋來得這樣勤,阿霧便是鐵石做的心腸,也得融化了。

“殿下怎麼又來了?”阿霧低著頭,三分嗔怪,三分自喜地問楚懋道。

“我來看看你。”楚懋笑著將阿霧上下打量一番,伸手想摸她,一下又想起自己剛進門,身上還髒著,指不定還有馬臭味兒,又縮回了手。

“紫扇已經在給殿下準備熱水沐浴了。”阿霧上前替楚懋解開披風的繫帶。

這一舉動,頗令楚懋有一種受寵若驚之感,以往他來了,能混著一杯她親手捧來的熱茶喝都算不錯了。

“這兒離上京也不算近,莊子上什麼都有,我身邊有冰霜,還有殿下安排的暗衛,殿下有什麼不放心的,何苦這樣來回奔波,讓人憂心。”阿霧將楚懋解下的披風遞給彤管,又蹲下、身要替他換鞋。

這個“恩典”楚懋可受不住了,“我自己來,我自己來。”一日一夜騎馬,他便是再愛乾淨,也難免靴筒裡有異味兒,哪裡敢讓阿霧聞見。

彤管在後頭見楚懋“誠惶誠恐”地站起身,走到椅子邊自己開始脫鞋,便不由得抿嘴直笑,真是甚少能見到祈王殿下這樣失態的時候。

楚懋換了鞋,這才笑看著阿霧道:“你今兒怎麼待我不同了?”

阿霧怕楚懋對自己起疑心,她雖是為了回京才下決心要在他跟前討一點兒好,可心底自然也是心疼他來回奔波的,畢竟是自己的夫君,就像是自己的東西一般,阿霧自然是愛惜的,因而口裡怨怪道:“也不知殿下是怎麼收服了我身邊的丫頭的,直嚇我說,若是我再不給殿下好臉色看,只怕今後殿下就不來山東了。”

阿霧說這話時,霞飛雙靨,將耳朵上垂的珍珠都映出了粉色,藉著這半真半假的埋怨,她卻將心頭的話直說了出來,如何能不羞澀。

楚懋直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受,恨不能上前捉了阿霧的手,恰這時紫扇轉身出來道:“熱水都備好了,請王爺沐浴。”

楚懋看了一眼阿霧,阿霧猛地就背過了身,真是得寸進尺,不過是給了他一點兒顏色,就想著讓自己伺候他沐浴,真是想得美,她可不算完全原諒他,想起他那個乳孃郝嬤嬤,阿霧就噁心。

“我去廚房讓她們再加幾道菜。”阿霧匆匆地低頭就往外走。

既然託辭要去廚房,阿霧便往廚房裡頭去尋紫墜,她琢磨著楚懋這次恐怕也待不久,來的路上也不知道吃東西有頓數沒有,怕他趕路餓了,吩咐紫墜道:“先煮一碗麵來吧,弄清淡些,多放些時鮮的青菜葉,煎個雞蛋,有肉臊子也澆一點兒。”

紫墜道:“這老遠趕來,就給王爺吃麵啊?”

“吃麵頂餓,你再烙幾張肉餅,預備著給殿下路上吃。”阿霧又道。

紫墜笑道:“王爺若知道主子這樣心疼他,只怕越發來得勤了呢。”

阿霧只覺得臉上一臊,“少跟你紫扇姐姐兩個嚼舌根。”

出了廚房,阿霧躊躇了片刻,便回了正屋,楚懋正梳洗了出來,頭髮還溼著,阿霧上前替楚懋絞頭髮,“殿下這回來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啊?”

“用了飯就走。”

阿霧手裡的動作停了下來,嘟囔道:“你這樣來還不如不來呢。”

楚懋回身拉了阿霧的手,將她拖到身邊坐下,大手裹著她柔嫩的小手,拇指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手背,“我怎麼能不來,能來看你一眼總比見不著強。”

阿霧聽著這樣火熱的話,連楚懋的眼睛都不敢看,只覺得裡頭的火光照得她的臉發燙,心也像燒沸了似的,咕嘟嘟地冒著氣兒。在府裡時那般冷待自己,如今她來了山東,他倒彷彿瞧不夠似的。

“這裡還是簡陋了些,我叫呂若興過來伺候,趁著開春,把這邊翻檢一下,在後頭園子裡重新修一進屋子,旁邊開一個花圃,你夏天可以去後頭歇涼。”楚懋只覺得便是宮闕樓閣都委屈了阿霧,更何況是這樣一個簡陋的別莊。

阿霧聽了楚懋的話,大吃一驚,看來他真打算讓自己在這兒常住了,阿霧盈盈的眸子裡便升起了霧氣,滿是委屈。於她而言,簡直是既被郝嬤嬤噴了藥汁,接著又被楚懋扇了一個耳光。阿霧將手往回抽,偏偏楚懋又握著不放,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氣性兒,抓起楚懋的手放在嘴裡就咬,狠狠地咬出牙齒印,透出血絲來才松嘴。

這過程裡楚懋連疼都沒哼一聲,就任由她咬,阿霧越想越委屈,淚珠子就跟斷了線似的往下落。

這淚珠就跟沸油似地濺在楚懋的心裡,在心上燙出了焦味兒,落下了鑽心疼痛的印記。

楚懋攬過阿霧的肩,將她摁在自己的胸口,輕輕撫著她的背,心頭卻彷彿被她的淚水淹過,第一次恨自己的無能。若是今日坐在上位的人是他,那元蓉夢又豈能成為懸在阿霧頭上的利劍。

繼而是姑姑,楚懋的心沉了又沉,他還在孩童時,就發過誓,一輩子不負姑姑。在郝嬤嬤為了護著他,甘心當王太監的菜戶,被那斷子絕孫的缺德貨折磨得體無完膚時,楚懋就發過誓。但是那時候他只當自己一輩子都會是孤家寡人,哪裡想過會遇上這麼一個人,肆意揉捏著他的心,酸、甜、苦、辣、鹹,五味裡已嘗四味,連甜都沒嘗著,就已經深陷其中,彷彿沒入流沙一般,越掙扎就越陷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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