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點點頭,尤里將手上的東西全部堆在她的膝蓋和輪椅手柄上,從她的屁股地下抽出那把菜刀,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槍說:“省著點用。”

南希見他要主動去收拾就將槍收了回來,尤里走到門邊一把擰開保安室的門,裡面那隻貓兒大小的蜘蛛就向他迎面撲來,只聽菜刀切斷骨頭的聲音,那隻蜘蛛就被分割成了兩半。

尤里的力氣非常大,眨眼間就粗暴解決了蜘蛛。

她看著尤里徒手抓起那分成兩截的蜘蛛屍體向她走來,單手握著輪椅柄將她推著往家走。

南希正好路過可以看到那個看上去就幾歲大的女孩子瞪著眼睛張著大嘴看著天花板,胸前的衣物被撕爛,成了一個巨大的破洞,血肉之軀的裡面...一片空蕩。

南希的心顫了顫,她收回視線也不願意去看那位母親無光的眼神。

回到家裡,小皮真的聽話的坐在門口一動不動,見到兩人回來還小幅度的搖了搖尾巴。

南希放下貓摸了摸小皮的腦袋,將所有東西都放好之後滾著輪椅到了窗戶口,往下看的視線已經被霧氣遮擋的差不多了,朦朧間她只能看見那位母親將孩子抱了出來,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小區。

南希暗淡下來眼神,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

可惜她就是這麼的自私,家裡已經多了一張嘴,為了保持打持久戰的辦法,她不會去救治他人,但會出於人道主義給對方一個痛快,就像那位警察一樣。

“南希,冷血一點是好事,前幾位主人經常因為善心大發死在人類手上呢。”小a可以讀取她的想法,適時的開口和她交流。

南希抿了抿唇,看向外面白茫茫的天空,“我只是盡我最大努力去做事,想在活一次,可真不容易。”

小a發出了一串笑聲,“我看你很有潛力哦。”

南希忽然聽見後面一聲巨響,她被嚇了一跳立刻回過頭,尤里竟然把她的房間門板給拆下來了。

“尤里!你拆了我的門板做什麼?”

“你指望這些玻璃窗擋住怪物嗎?”尤里嘲諷反問。

南希一噎,她默默的滾著輪椅給他翻來了工具箱遞過去,“請訂的牢固一點,留一個觀察用的小窗就可以了。”

尤里看她乖巧遞東西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南希看他忙活也不在管他了,給貓狗餵了糧又開啟空調之後,她翻出來一對醫用柺杖撐到腋下。

她每天都在吃藥,小腿的靈活度已經大大提升,就是大腿依舊痠軟無力,但停止打針到現在的成果是顯著的。

撐著柺杖慢慢的依靠著小腿的力量站起身,但嘗試幾次後都跌了回去,尤里聽見她的動靜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閃了閃,他手裡的動作不停嘴裡淡聲詢問,“把你弄成這樣的人,住在這裡嗎?”

“啊?”

南希回過頭,隨後搖搖頭,“不住在這在牆外面,我是被丟到這來的。”

“你要復仇嗎?”尤里又問。

南希沉默了,這具身體的主人不是她,但她接管了她的記憶,接替了她的生活,卻也是她了。

“要的。”

南希輕輕的說:“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讓那對狗男女和保姆都體會一下雙腿殘疾將屎尿拉在床上的絕望感。”

當在花的年紀裡一個人的排洩都無法控制,那種悲哀無力的感覺她都體會的很清楚。

尤里徒手將門板掰開成一塊又一塊,一時間他的心裡升起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就像他在那些同伴身上看到的那樣。

悲哀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