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好痛——

鼻尖的酸澀擴大、擴大、再擴大,讓眼睛也受到了牽連。

貓耳少年偏過臉,將雙眼埋在了松軟的枕頭上方,這樣就能遮掩悄然浸透枕套的濕潤。

當豆大的汗水一顆接一顆的滾動,就再也分不清最開始的水珠,究竟是汗,還是淚。

許寒抖動睫羽睜開眼,習慣性的伸出手,想要捏捏旁邊的人,卻只捏到了冰涼的床單。

人呢?!我那麼大的一個老婆去哪了?

許寒立即坐起來,看到那盞點亮的燈,後知後覺的嘆了口氣:“笨貓,許總昨天出差去了,還跑去客房做什麼?”

許寒掀開被子,低頭看著晨間的翹高高。

他小心用手戳了一下,又迅速收起手,不行不行,不能摸。

許寒一直沒有嘗試手動模式,除了碰一下大腦就變得很刺激,他不太敢以外,也是想賦予一點特殊的意義。

翹高高的首次摸摸,要獻給最愛的貓貓老婆才行。

所以,在被老婆上手摸摸之前,本少爺一定要管好自己的手,努力憋著,憋不住的話它自己也會飆出來的。

哼著小曲去洗漱,換好衣服,許寒像往常一樣走到書桌前,將那盆向日葵拿到陽臺上透透氣,見見光。

雖說只要養好他的貓貓老婆,這盆花就會蓬勃生長,開出最漂亮的花花,但他也不能就這麼隨手丟在角落。

許寒堅信只要兩者兼顧,就能相輔相成。

他繼續哼著歡快的小曲,蹦蹦躂躂的到了書桌邊,看清楚桌上的情況,心頭瞬間一跳。

許寒快速抬起花盆,仔細檢視情況。

怎麼會焉了這麼多?!

只見昨天還綠油油的葉子,現在焉巴巴的耷拉著,有些葉片不僅開始枯黃,還冒出了好幾個小洞洞,像是被蟲子啃食過。

許寒的第一反應是自己沒照顧好花花小火,急得都要哭了,生怕這場突發異常會間接影響到他的貓貓老婆。

很快,許寒又意識到一個本質的問題。

這盆向日葵的生死=池焱的生死,現在出現異樣,一定意味著貓貓老婆那邊出現了問題。

會是什麼問題呢?這幾天一直都好好的呀,每天不是親親抱抱,就是帶安安和歲歲出去散步,督促厭食貓貓三餐都要認真進食,這六天下來,一次共感痛感都沒有觸發過。

眼看就能冒出花苞了,為什麼一覺醒來就出了這麼大的岔子?

許寒沒有貿然去問當事貓,這只嘴硬貓貓根本不會和他敞開心扉。

許寒立馬喚出系統詢問原因,幸好系統沒有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很快給出了答案。

【根據資料檢測,池焱在一個小時二十三分鐘十五秒之前發病,進行過一次手動窒息行為。】

透過這段時間,許寒已經確定了發病就會觸發痛感共感,於是立馬控訴:“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之前都會提醒他,為什麼這次會掉鏈子?

【池焱發病期間,宿主正處於睡眠時間,從人道主義出發,宿主睡眠期間不做任何共感提醒,系統只會在後臺監測池焱的身心健康情況,如若需要,宿主現在可以請求開啟全天候共感提醒,也可以開啟自動確認疼痛共感,池焱心態反複無常,因此該功能需謹慎使用。】

“你怎麼不早說?我要開啟全天候自動確認共感,只要他疼了,老子就算是還有一口氣就要咽氣了,你也得給我自動共感!”

許寒氣得飆出了以前絕對不可能說出口的“老子”。

狗屁的人道主義,這破東西肯定是故意的!

許寒顧不上指責系統一點也不智慧不人道,瞭解清楚原因,許寒急急忙忙跑向客房,生怕池焱躺在床上痛暈過去了。

除了當事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能體會那種要命的痛感。

他是唯一一個能在這個時候,和貓貓老婆感同身受的人。

之前那幾次發病,貓貓老婆只需要承受一半的痛感,身體和靈魂肯定已經建立了新的耐受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