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焱在心裡冷笑。也是,因為稱體重,自己一天起碼要被許小狗看光兩次。

一次兩次還稀奇,看多了,自然就看膩了。

哼,更何況瘦竹竿能有什麼可看的?抱著都嫌磕手,看著肯定還辣眼睛。

看膩了,親膩了,抱膩了,自然也就沒那麼黏人了。

許寒下著樓梯,思索要怎麼才能減少貓貓發病的頻率,一條蓬鬆的大尾巴就朝他甩了過來,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力道不重,但也絕對談不上輕。

面對投來的質問眼神,池焱只皮笑肉不笑:“抱歉,沒注意。”

他控制不了尾巴又不是一次兩次了,那隻醜貓不也經常被它自己的尾巴嚇到?可見尾巴和大腦不完全屬於一個管理系統。

許寒可沒有貓貓讀心術,只知道這只貓貓心情很不爽,又在生氣了。

可是為什麼呢?

許寒安靜地吃著早餐,能感覺到那條大尾巴還在煩躁地甩來甩去,故意打在他身上,啪啪作響,毫不留情。

當事貓則是面不改色的吃著東西,根本看不出一點心情不好的樣子。

對面還坐著一個許冬生,許寒也不好抓著那條尾巴報複回去。

許冬生並不知道兩個孩子之間的暗流洶湧,和往常一樣去公司了,臨走前還給了許寒零花錢,包含了池焱的那一份,不直接給,也是覺得池焱不會要。

對於家裡多出一個人要養,許冬生竟然沒有絲毫的不適應,彷彿自己養的一直都是這兩個孩子,不僅僅是池焱和他們父子容貌相似的緣故,也因為池焱的很多生活細節和許寒也有相似之處。

不知情的人可能還以為他養了一對雙胞胎兒子。

這兩天是學校冬季運動會,不用太早去學校,兩人半個小時後才坐車出發。

今天就是立冬了,這段時間不少地方都在大幅度降溫,他們這的氣溫還處於入秋的涼爽,早上出門會涼一點,只需要穿一件長袖,穿太多的話,到了中午又會熱。

往年這個時候的日均最低氣溫,也還是十七八攝氏度,反正長這麼大,許寒就沒在他們這見過雪。

到了學校,太陽還沒怎麼發力,許寒就覺得渾身發熱,不是因為生病,而是因為他馬上就要參加4x100的男子接力賽,有些焦躁。

這是許寒長大以來,第二次上陣參加運動會。

第一次是在小學三年級,因為有些專案沒人願意報,老師就隨便點了幾個倒黴蛋的名字報上去。

在很多小孩子心裡,老師比父母還要威嚴可怕,基本不會有人敢提出異議。

當時的許寒不僅成為了倒黴蛋之一,也是不敢反抗老師的那一類。

老師給他報的專案,是丟鉛球。

許寒至今能回憶當時的畫面,那是他人生第一次拿到鉛球,在圍觀人群的目睹下,他窘迫且“嬌弱”啪嘰的一丟,鉛球砸在地上,和沒丟也沒什麼區別。

他是最後一個丟的,就他丟得最近,只覺得圍觀的人都在嘲笑自己。

最倒黴的還不是這個,當時討厭鬼江子凱就在旁邊,專門來看他笑話的。

許寒一丟出去,就屬江子凱笑得最大聲,之後好長一段時間,這個討厭鬼都會拿這件事來刺激許寒。

那個時期的許寒已經學著剋制情緒,可還沒有練出火候,本身又很好面子,所以還是被這個混蛋氣得紅了眼圈。

後來還是張天浩知道了來龍去脈,揍了江子凱一頓,江子凱才消停他那張賤嘴。

就是這段羞憤可恥的記憶,讓許寒發誓再也不參加運動會了,再遇到老師隨機指派到他的情況,他也會冷臉拒絕。

沒想到在高中的最後一個運動會上,他還是上場了。

他們班只有二十幾個人,對比普通班,這個人數可以說是相當少了,所以很多專案都找不到人,因為有的人已經報了很多專案,忙不過來了。

體育委員實在沒辦法了,他和張天浩玩得好,於是就求上了許寒,讓他報一個接力賽或者跳高。

許寒本來想拒絕的,但想到池焱之前提過的條件裡,有讓他多參與集體活動,雖然後面不了了之,但既然自家老婆說過了,想必是希望他這麼做的,所以許寒就選了接力賽。

他完全不會跳高,選這個的話,肯定會重現當年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