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痛不如短痛,無論如何他都要把一切可能性,徹底扼殺在今天。

遠處,少年的眸子一點點暗淡下去,可視線還是死死的盯著那兩道離去的背影。

“秦二少,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一道調侃從側後方傳來。

許寒看過去,是個不認識的年輕女人,應該在二十五六。

“還把頭發給剪了,我覺得你長發的樣子還挺好看的。”

顧箏走上前,笑眯眯地看著少年,隨即又閃過疑惑,嘖,好像哪裡不對。

“你,不是池焱?”

這個名字頓時讓許寒如針尖紮心,疼得指尖都在震顫發麻。

他冷著臉,“我不是。”

“沒痣,還真不是。”顧箏仔細端詳了幾秒,自顧自確定了,“而且他的眼睛沒你那麼有生機,大概也不會哭吧。”

雖說她和秦二少也只接觸過那麼幾回,但對方總給她一 種死寂沉沉的廢墟感,別說會紅眼圈了,可能都不會真心的笑。

這人和池焱長得這麼像,該不會就是那個被誤綁的倒黴蛋吧?有這麼巧嗎?

顧箏察覺少年的臉上,有一些傷痕的色素沉澱,看起來像是新傷結痂,脫落不久後導致的。

額頭似乎也有一道疤,為了看清楚點,顧箏直接伸出手,想把他前額的頭發撩開。

許寒警惕地往後退,腳不可避免地踩到了玻璃碎片,也幸好他的鞋底不薄,只是把大的那些碎片踩得更碎了而已。

想到這是自己惹出來的麻煩,許寒又不安地抿著唇。

顧箏笑了笑,這麼單純,什麼表情都寫在臉上了。

也不知道這個單純版假二少,和真二少會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

該不會是親兄弟?可秦修羽不是隻有一個弟弟嗎?

顧箏笑眯眯的說:“別擔心,交給我吧。”

顧箏決定展現自己的友善,換取對方的信任,也方便她套話,說不定以後有用。

顧箏轉身,安撫同樣惴惴不安的年輕服務生,等到有人來清理玻璃碎片,她扭頭,正要繼續關懷紅眼圈小可憐。

咦?人呢?跑哪了?

顧箏張望四周,沒找到人,該不會察覺什麼,心虛溜走了?嘖,跑得還真夠快的。

拍賣會馬上要開始了,顧箏皺皺眉,只能暫且把這個插曲擱置一邊,去幹正事去了。

那邊,許寒在掙紮一番後,最終選擇追上去。

他剛才看到兩人往這個方向走,但這裡彎彎繞繞的,具體去了哪,他也不知道。

一想到貓貓老婆的漠視眼神,還抓著林子清的手一起離開,許寒就想咬死他。

是,本少爺捨不得他疼,但還是想咬死他!

池焱把人拽到了一個僻靜無人的走道。

察覺林子清想掙紮,池焱用力按著他的肩膀,把人推到了牆上。

林子清吃痛,捂著肩膀,氣憤又不理解的質問:“你為什麼不幫他?”

難道他沒看見許寒當時的彷徨無助嗎?

“我為什麼要幫他。”池焱不喜歡他這副假惺惺的態度,捏緊他的下巴,冷笑,“我只有你就夠了,不是嗎,我的清清。”

林子清第一次對這張臉生出了怒氣,老天為什麼要和自己開這樣的玩笑,自己一個人重生就夠了,為什麼也要讓池焱出現?

如果“許寒”重生後依舊是許寒,林子清或許不會這麼耿耿於懷。

可是偏偏現在的許寒,還是那個赤誠純真的許寒,他愧對的那個“許寒”,已經成為了池焱,甚至是秦修羽的親弟弟。

“你知道的,我只是想要彌補他,你為什麼就不肯成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