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否真的把自己……

伴隨著櫃子關上的聲音,池焱發出一聲低笑:“算了,知道了又能怎麼樣?能改變註定無法扭轉的事情?”

他放下這件事,又把目光放在桌上,桌上擺著一個手工編織的小籃子,籃子裡擺著幾顆顏色不一,花紋不一的守護蛋,同樣是來自少女漫裡的周邊。

池焱一邊掃過這些周邊,一邊在回想自己曾經看過的那些充斥著愛與正義的少女漫。

目光最終在一個地方頓住。

只見桌子上擺著一本攤開的日記,旁邊擺著一隻沒有蓋上筆蓋的黑筆,想必是日記的主人昨晚沒來得及寫日記,所以早上起來,匆匆記錄了昨天發生的事情,就隨手這麼放著了。

只因為以前出門的時候會反鎖房間,平時又很愛幹淨,不需要隔三差五讓人專門進來做全面打掃,所以並不擔心會有人發現自己的喜好和日記。

但,日記的主人顯然忘了今天和平時的不同。

今天的房間裡多出了一個不算外人的外人。

而這個“外人”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像是會尊重他隱私的人。

畢竟誰會和自己講隱私?

此時此刻,池焱這個外人正在居高臨下的鎖定那本攤開的日記,從他這個角度,能依稀看見幾個字。

不用湊上去看,也能知道這篇一定有個叫“池焱”的壞人出現,說不定通篇都是對“池焱”惡劣行為的控訴,一心想有朝一日報複回去。

池焱甚至可以模仿日記主人的心態和口吻,仿造出一篇大差不差的日記。

他伸出手,朝著那本不能算是秘密的日記襲去。

當手指堪堪抓住日記的邊緣,在即將拿起的那一秒,手指抓著邊緣往另一側壓去,日記也毫無預兆地合上了。

池焱對於這些猜都猜到的東西沒什麼興趣。

他也不想知道某個蠢蛋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最後,池焱才在床頭櫃看到了一張寫著字的字條,上面的字型談不上好看,也說不上醜,還有些一板一眼。

【我去上學了,記得按時吃藥,我用馬克筆在藥盒子上寫了該怎麼吃,你不要看錯,如果你肚子餓了,可以去找孫嬸,讓她做給你吃,有什麼問題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似乎想到手機被搶走了,後面那句又用了幾根橫線劃掉,又在下面補充。

【我昨天這麼照顧你,揹你下樓,給你唱歌,被你拍了那麼多醜照片,你睡著了我還幫你把臉上的顏料擦幹淨了,之前的事情必須一筆勾銷,所以!你快還我手機!】

瞧著後面那兩個代表語氣的感嘆號,池焱輕嗤,拿出手機,開啟攝像頭,果然發現自己臉上的顏料被擦得幹幹淨淨。

難怪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總是感覺臉上有濕濕的,溫溫的東西在蹭他的臉,只是當時太難受了,就懶得睜開眼檢視情況,後來睡熟了,也就忘了這件事。

順便看了一下昨天拍的那幾張照片,池焱勾著唇角,選了一張最醜的,看不出本來面目的照片,設定成了桌布。

雖然看見那張蠢臉他就一陣煩,但看見這張醜臉,也還行。

早上最後一節課是英語課,老師正在講解上週的期中試卷。

據說成績要明天才能全部整理出來,之後還會安排這個學期的家長會。

涉及到家長會,大部分人都很緊張自己的成績,老師講一題,他們就開始回憶自己的答案是對是錯。

當然,也有一些不愛學習,混日子的學生毫不在乎。

張天浩就是其中之一,他正用腦袋抵著桌子的邊緣,眼睛盯著手機看,也不知道是在聊天還是玩遊戲。

另一個,則是盯著前面空位發呆的許寒。

從到學校那一刻,他的腦子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散發到家裡,以及家裡的某隻貓妖身上。

也不知道那家夥現在醒了沒?會不會再次燒到昏迷不醒?

自己是不是不該來上學,應該留在家裡照顧那隻病貓貓呢?

許寒把腦袋偏向窗外,看著暗沉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