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打通?可能還在睡覺,不然你再等等,在我這坐一下,幾分鐘後再打一次。”

這個季節,別看現在天開始亮了,但時間還早得很,一般也只有賣早點,環衛工人之類的,才會起得這麼早了。

許寒搖搖頭,只能寄託於最後一絲希望,把記在腦子裡的那個地址複述出來,問包子鋪的老闆知不知道在哪。

幸運的是,老闆還真知道。

不過她走不開,只帶著許寒走到一個坡道的臺階下面,指著上面:“你從這往上走,看到種著三角梅的那面牆,往那邊拐彎,再走兩步,看到有個拴著一條有齙牙的黑狗,那地方就是了。”

許寒說了聲謝謝,一路上去,果然找到了老闆說的地方。

池焱說過他住在頂樓。

許寒也找到了通往頂樓的那個鏽跡斑斑的鐵架樓梯。

他不太敢走上去。

拴在角落的黑狗汪汪叫了幾聲,果然是個齙牙,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雖然許寒喜歡毛絨絨的小動物,但也怕這種兇神惡煞,見誰都一副“本狗要咬死你”的惡犬,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踩上了這個一點也不安全的樓梯。

樓梯承受著一個人的重量,伴隨著少年的步伐發出響動,許寒全程提著心髒,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幸好這棟自建房的樓層並不高,他終於踩在了頂樓的大露臺上。

那一刻,許寒還未鬆口氣,就屏住了呼吸,誤以為自己闖入了垃圾回收站,一眼過去好多紙殼子和沒有清理幹淨的飲料瓶子。

許寒不敢細看,連忙走到那道同樣好不到哪去的入戶鐵門。

剛一敲,門就因為推力發出咯吱聲,緩緩開啟了一個縫。

這道門早在保鏢破門而入的那天就壞了。

池焱睡覺前發現鎖不上也沒怎麼管,想必小偷也不會光顧這麼一個窮酸的地方,要偷也只能偷那些紙殼子,就當幫他清理垃圾了。

“池焱?”許寒在外面小聲呼喚。

遲遲沒聽到回應,許寒只能嚥了咽口水,小心推開門,嘴上嘀咕:“我敲門了,是你不理我,我才進來的。”

他進來之前生怕自己找錯了地方,直到在沙發上看到熟悉的西式校服外套,他才稍稍安心了點。

就是屋子裡的環境……

許寒忍不住再次屏住呼吸,試圖隔絕屋子裡說不上來的怪味。

他試圖在這個亂糟糟,髒兮兮的地方找到自己的書包,看了一圈,只有紙殼子,空水瓶,還有很多他叫不上來的東西,完全沒有他熟悉的書包。

本以為可以悄悄拿著東西就跑,結果只是空想,許寒沮喪地站在原地。

在他看來這地方壓根無處落腳,那個髒兮兮,甚至能看到海綿的沙發根本不能坐人。

大白牆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大片大片的黴斑,感覺稍微一呼吸,就能把黴菌吸進肺裡到醫院搶救。

大壞人重生後就住在這樣的地方嗎?

許寒的內心很複雜。

他感覺未來的自己混得不是一般的慘,一想到這是自己的未來,他甚至有些絕望。

許寒完全不明白自己未來為什麼會混到這種地步,還性情大變,變得那麼猙獰可怕。

難道就因為談了一個戀愛?

聽到有動靜,許寒立馬站直,才看到房間的門開啟,他就立馬緊張的解釋:“我敲門了,你沒理我。”

“許……寒?”

不是大壞人的聲音?許寒眨巴眼,看去,就瞧見了另外一張不算熟悉,但也不能說是陌生的臉,是他們班上的另一個轉校生夏星辰。

許寒呼吸一滯,脫口而出:“你和大壞人睡覺了?”

不然大早上的怎麼會出現在大壞人的家裡?

“大壞人是誰?”夏星辰才醒沒多久,起來也是因為想上廁所,腦袋還處於昏沉的狀態,呆呆地看著不該出現在這的少年。